第26章 夭折（1/2）

王佳氏的整个孕期里，云曦都尽量避免与她见面，除了请安，连后花园都不怎么去了。因此，她也听说了几次王佳氏胎气不稳，福晋从宫中请了太医之事，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对王佳氏生男生女没有兴趣，更不想走得太近被泼了脏水。离得远一点，才是万幸。跟福晋她们相处了这么久，她算是摸出了些门道，对福晋的防范也愈加提高。

如此过了年夜，赴了宫宴，王佳氏的肚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这夜，永琰歇在云曦的院子里。

半夜睡得正熟，突然，永琰被外边的嘈杂音吵醒了。接着就听到一个宫女带着哭腔的声音，还夹杂着常永贵的阻拦声：“王爷，我家格格突然腹痛，怕是要生了，请您过去看看吧！”

永琰披衣起身，云曦也被这声音吵醒了：“王爷，听着好像是王佳妹妹要生产了，不如妾身陪您过去瞧瞧吧。”

永琰按住了云曦：”本王先出去看看，你先把衣裳穿好，小心着凉。”

一出门就看见地上跪着个小宫女，想来是一路上跑来的，旗头上都沾着雪花，脚上的鞋几乎都要掉了。她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慌张，隐约还带着几分害怕。

见了永琰出来，小宫女又磕了个头：“王爷，我家格格今夜腹痛，太医说情形不好，怕是有难产之虞。还请您去看看。”

永琰皱眉：“这不是才八个月吗？王佳氏是如何保养皇嗣的，福晋也没有看着吗？”

小宫女快哭了：“王爷，我家格格之前就一直心绪不安，福晋也屡屡关切，本以为能撑到足月，没想到今夜竟会早产，也实在是防不胜防。”

永琰再没说什么，等着云曦穿好了衣裳出来，两人带着服侍的人急匆匆往王佳氏的院子赶去。

到的时候福晋已经赶到了，正在外间守候着。

里面王佳氏的惨叫声已经一声接一声地传出来，永琰听到面色更难看了：“这是怎么回事，本王听着和之前沈佳氏生五格格的时候一样？”

福晋恭谨地道：”妾身来时，妹妹已是有些力竭，太医和稳婆都已经进去照料着，目前还没有到太过艰难的时候。王爷不要太担心，保重身体才是要紧。“

过了一个时辰，王佳氏身边的大宫女出来，满面惨白，宫里来的太医也跟了出来。两人双双跪下，宫女道：”王爷，主子难产，出来……怕是要问一声……是保大还是保小？”

永琰看向旁边的太医，太医深深地低着头，永琰便明白了太医的意思。

他抿着唇不说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保……皇嗣，若是可以，尽量要二者平安。”

他对后院的姬妾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但也知道女子不易，因此在份例和待遇上都尽量优待。可是今日他必须保住孩子，要不然宫里颖贵妃和汗阿玛都会责问此事，况且他对王佳氏实在没什么感觉。

太医磕了个头，宫女进去传了话。没过一会儿，内间传来一声细细的啼哭声，声音很是微弱，若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见。

稳婆抱了个襁褓出来，脸上带着喜色，但却不是很明显：“恭喜王爷，恭喜福晋，王佳格格生了一名小格格。且得王爷庇佑，母女均安。

只是，王佳格格出了大红，侥幸保了性命，日后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永琰身后的福晋听到王佳氏生了个格格，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连忙屈膝：“妾身恭喜王爷!"

云曦连忙跟着福晋一同道贺，院子里的奴才也都跪了下来，齐声道喜。

只是永琰上前掀开襁褓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铁青，顾忌着身后道贺的人，他只是淡淡挥了挥手：”都起来吧，王佳氏院子里上下都赏一年俸禄，以作添喜。”

一众奴才满是欢喜地退了下去，福晋觑着永琰愈发难看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永琰仿佛没看到福晋的眼神，转身就问身旁的太医：“小格格是怎么回事，脸色为何如此发青，身形也如此瘦弱？”

太医战战兢兢地道：“王爷容禀，王佳格格本就难产，胎儿在腹中憋了许久，又兼早产儿体弱，如此这般实在难以预测，后面只能加以调养，不可得风寒等病。”

福晋看上去有些担忧：“那小格格后面……”

“若养至八岁以后仍无大病，或许可保一生平安。”

永琰闭了闭眼：“烦请太医给小格格好生看诊，不吝药材名贵，尽力保全。”

太医应了，带着药箱退下了。

永琰的心情在小格格出生后的几天里肉眼可见的变差，他连着近十天没进后院，每每去看了一次六格格，回来后书房便要鸡飞狗跳一番，不是这个太监被杖责，就是这个宫女被遣送回了内务府，就连常永贵都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王佳氏的院子里每每都有太医来往，她自己也伤了根本，用药吊着寿元。永琰倒是不吝啬，什么好药都往那边送，可是再好的药也没办法挽救一个身体孱弱到极点的婴儿。

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王佳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