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皇后病重（1/2）

新婚拜见过长辈后，二福晋绣滢就不怎么入宫了。除了绵宁时常得到永琰的宣召进宫学习政务、祖孙叙话，但就算如此，皇后也见不到儿子几面。

皇后虽然不满自己的儿媳妇，但毕竟儿子也算成了婚，心中吊着的那口气也迅速衰败了下去。

圆明园避暑的嫔妃们都是一派和乐，诚妃、信嫔时常来海晏堂和云曦打叶子牌。钱贵人和莹嫔一同居住，永琰对莹嫔虽无宠爱，但因为瓜尔佳氏在前朝得力的缘故，莹嫔的一应用度都比照妃位，内务府的人对她也很是周到。

莹嫔喜欢看戏，时常拉着同住的钱贵人叫了从宫中跟来的畅春阁的戏班子一起看戏。

整个园子里只有皇后的寝殿愈发死气沉沉，侍奉的宫人也是个个沉默不语。

镂月开云，这座除了九洲清晏外最为华丽的殿宇依旧尊贵辉煌，但气氛冰冷死寂，整个内殿更是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皇后当日请安用了大补的药，更加速了她身体的衰败，如今人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榻上皇后昏睡未醒，袁嬷嬷和挽春等宫女都焦急地候在一旁，若是皇后真的病重，他们也都免不了责罚。

如今为皇后诊脉的太医是跟着皇帝一起来圆明园的，永琰也知道皇后快不好了，因此太医会时时禀报皇后的脉象。

“张院判，我们娘娘如今一日中有半日都要昏睡不醒，即便是醒了也是极其疲乏的样子，您看……这……如今该怎么办啊？”袁嬷嬷很是焦急，她对皇后的身体心忧如焚，自己恨不得以身相替。

如今虽然知道多半是不好的结果，但她还是抱着太医能救治自己主子的想法问话。

张太医收回了自己搭脉的手，遗憾地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如今需要好生静养，按时服药，但愿上天庇佑皇后娘娘……能……过得这个年头。”说罢，张太医自己也深深俯首，这仿佛也是哀乐的前奏。

太医诊过脉还要去长春仙馆向永琰回话，殿内只剩下董嬷嬷抹着眼泪。如今是十一月末了，天气早已冷了下来，太上皇要等到过年才回紫禁城，因此各处也都早早备上了炭火。

毕竟是六宫之首的殿宇，红箩炭是不缺的，只是就算炭火烧得再暖和，也挽救不了皇后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与心灵。

长春仙馆，永琰身上披着一件大氅，坐在榻上听着太医的回禀。

“皇后的身子真的坏到这个地步了？”永琰只问了一句话，眉目深处是不可见的苍凉与怜悯，种种复杂情绪转过心头，让他不知该怎么表达。

太医又叩首道：“请皇上恕微臣无能，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微臣不敢不尽心医治。只是皇上问话，微臣也必须如实相告。”

“皇后娘娘早年数度小产，本就伤身，近两年来不知为何又有了心气怒急之兆，更是损耗元气。且臣观娘娘不曾有一日放松心绪，每每诊脉，脉象只是愈发沉冗滞塞，可见娘娘不曾听微臣之言放松心情。”

“如此数年积累，如今……已是再无回天之力。臣只能尽力延长娘娘的生命，但……不会太长久了。”

太医的话一字一句砸在永琰的心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皇后竟然真的快不行了，初见时的交杯欢喜、做福晋时的持家有方，后来的嫉妒与猜疑、对皇嗣下手的果决，夫妻情分的淡薄、生命的消逝……一幕幕拂过眼前，永琰闭上了眼睛。，

良久，地上跪着的太医已经有些惊恐了。永琰才开口，声音很是嘶哑：“皇后……大概还有多少日子？你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

张太医回想了皇后的脉象，不确定地道：“大概也就是过了这个年头吧。”

永琰没再说什么：“你退下吧。”

上皇在朝中和宫里的消息都来得很及时，这边太医刚给永琰禀报，他就知道了皇后的病情。

“皇后是个福薄的……如今快要过年了，若是有什么不好……怕是得及时回宫才是。李玉，若是按着小年准备，大概得多少时日？”太上皇仿佛只是听了一个下人病重的消息，只是叹了一句，便又问起了回宫的事。

李玉躬身道：“奴才前些日子与紫禁城来的人交接消息，若是从简办理，只怕也要数十天。”

太上皇有些怜悯地道：“希望皇后还能撑着些，否则便是给皇帝和朕都添麻烦了。”若是真没在了年头，还是皇上登基的第一个新年里，就算太上皇没有不悦，只怕皇后的名声也会不好了。

李玉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皇上那边……要不要去问一问回宫早晚的事？”

“不必了，皇帝此时怕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怕还在想皇后的事儿呢。”太上皇最了解这个儿子，文治武功都算娴熟，帝王心性也算练出来了，只是到底还有些重情。

皇后虽然做了些不好的事，连自己都不喜欢她，但到底陪了永琰这么多年，如今人之将死，怕是也有几分悲悯与伤怀。还是先不说回宫的事，省得更加给他添烦恼。

只是，皇后这般样子，皇帝还年轻，这继后……太上皇神情有一霎间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