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话（1/2）

青春之所以流连忘返，是因为有阳光明媚的少年，还有那些舒服的“废话”。

我收到的第一张大学通知书是警官学院，一个省里的专科学校。小时候我想当警察，为民除害，因为生活的小山村里，见识到了一些坏人坏事。我想当上警察可以处理“山村诡事”，保一方平安。

“警官学院？听说警官学院要军训1个月，你那小身板受的了不啊？”，阿风听说我收到警官学院的通知书，提醒我做好准备。又过了些时日，我收到了财经大学的通知书。

没有喜悦之情，我一心想要复读，考北大中文系，老母亲强烈反对。说家里经济紧张，在县城复读一年至少五千。退而求其次，好歹我也是小镇高中考上本科的四人之一，学校还给了几千块奖金，大学一年的生活费都够了。

奶奶看到财经大学的通知书很高兴，她找匠人给我弹了2床新棉花，买了被套。临近开学，我想要买个漂亮的行李箱。老父亲和老母亲还在沿海打工，钱放在大姑姑那里，我要做什么事，需要钱，需要给大姑姑汇报。

“你把蛇皮口袋洗干净，装进去不就好啦？买个行李箱要几十块，几十块钱你爸妈掰伞骨架要掰多久？”，总之，她就是不同意，不给钱。回家委屈巴巴的不高兴，奶奶说你想买就买吧，奶奶给了我一百元。最终我还是没有舍得买，十五块钱买了一个小包。奶奶早就把蛇皮口袋洗干净晾干，给我装好了棉絮和几件衣服。

“洢锦，我送你去上大学吧，你对省城不熟悉......”，大姑父关切的问道，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小姑姑也说送我去，最后我一个人领着蛇皮口袋，搭乘镇里到省城的班车去报到。

浑身晒得像非洲人，黑黝黝的手臂，肩上扛着一个蛇皮口袋去报到，看见别的同学，很多是家长陪着，有的拖着漂亮的拉杆箱，穿得很时尚。这一幕在后来的大学四年里，被新生接待的师兄笑话。

大学像是一个小社会，社会阶层开始有了明显的分隔。大一宿舍是八人间，我们住在五楼。“云云你就住上铺，上铺干净一些！”，说着男人把放在床上的行李丢在桌台上，把他们女儿的床褥铺了上去。

几个女生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内心想这一家人素质太低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和云云来往。城里来的他们做事蛮横无理。

晚上，八个人全部到了，阿媚，县城来的官二代，说话大气，口才了得。婷婷，大学教授的女儿，计调过来的，她留给我们的印象，是冬天从不洗脚。清清，一米六五的个儿，长着一张国泰民安的脸。曲曲，云南的阿妹，黑黑壮壮，喜欢穿着工装裤，打篮球，熬荷叶水减肥是她的两大要事。琳琳，珊珊都来自农村，脾气温和。

一周后军训结束，八个人也熟络了些。晚上是宿舍夜话时间。地方话秀，河南的，云南的，贵州几个地州的，完全不同。黔南的地方话像唱歌。

少女的心里，爱情是个热门话题。“我男朋友在电大，初中我们就开始谈恋爱了，谈了六年”，宿舍个儿最小的珊珊率先说到。我们惊诧于她的恋情开始得如此之早。阿媚和云云高中开始谈恋爱，剩下的人，也都是高中时期有点暧昧对象而已，谈恋爱是啥也不知道。

“这样吧，找时间给你们科普一下什么是谈恋爱，什么是在一起.......”，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看我们木木噔噔的，有点男子汉气概的她决定侠义相帮。有一天她找来一个碟片，阿媚电脑放映了一部经典港片，声音调到最低，确保隔壁宿舍都听不到。几个女神带着好奇，屏住呼吸，老老实实的端坐着，看着屏幕里的男女深入交流。

“这什么玩意儿？我不看了！”，满脸通红的琳琳嘟囔了一句，轻手轻脚的退出宿舍关上了房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早晚都要经历那一天，哈哈。”，云云捂住嘴说道。在她的心里，我们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人。

我始终记得高二心里立下的誓言，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做公益帮助更多需要的人。很快我就开始在师兄的介绍下去市中心做调查问卷。5块钱一份，需要公司审核完毕以后才能结算工钱。三天赚了两百多块，心里特别高兴。接着我开始卖铁通电话卡，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谈恋爱的男生女生喜欢煲电话粥，虽然我对他们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感到莫名其妙。比如珊珊，她就是我的忠实客户。

“买电话卡啊，去513找洢锦，把钱放她柜子里，在柜子里拿卡就行。”，我在3号楼很快出了名，1栋楼有8层，1层有9间宿舍，一个宿舍有8个人，一栋楼就是576人，其他栋楼的同学也找我买。有的人没有谈恋爱，他们给高中的同学打电话，给家里打电话也喜欢用铁通卡，比手机打电话省钱。我的电话卡利润透明，一张二十左右的卡，赚几毛钱，比别处便宜。女生们和我熟络后，直接去取卡，投钱。

“国庆你们怎么计划啊 ，你们几个有暧昧对象的，也该明朗话了吧！”，阿媚对关系的处理上，明显比我们胜出一筹。

“洛溪，你说MP4是买索尼好，还是松下好呢？”，我找到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