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怀疑（1/2）

夜凉如水。

破旧的屋子里，一指长的粗短蜡烛燃着，照亮了两人。

年迈的老人家坐在沙发上，花白的头发扎了两个小辫，盘成一坨固定在脑后，满脸的皱纹是岁月的见证，此刻她正微笑着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

袋子紧系，她将袋子打开，又将里面的东西摊开平放在桌上。

是不同面值的钱。

有一块，五块，十块，二十块，五十块和一百块。

她细细地数着，数好一个面值，便在本子上记下一笔，“一块有五十张，五十块；五块有十张，五十块；十块有五张，五十块；二十块有五张，一百块；五十块有两张，一百块；一百块一张，一百块。一共四百五十块。”

数完后她又将钱按顺序叠好放进塑料袋，系好。

她慈爱地唤道：“小泽，快过来。”

十一岁的徐熙泽脸盘圆润，身体也比较健壮，听到呼唤开心地小跑过来。

“奶奶。”声音甜甜的，笑弯了眼睛看着老人家。

老人家喜欢的不行，将小孙子抱在怀里，摸摸头，理理衣服。

问道：“小泽想去读书吗？”

“不想。”

“为什么不想啊，读书很有用的。”

小家伙埋在奶奶怀里，瓮声瓮气道：“我只想跟奶奶在一起，哪也不去。”

“傻孩子，想读咱就读，奶奶能供得起你。”

小泽高抬脑袋，祖孙俩对了眼儿，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的，一老一小牵着手往学校走。

小家伙这个年纪，没上过一天学，该从小学一级开始，新禾中学分小初高三个区，祖孙俩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小学校长办公室。

将此次诉求告知后，老人家将塑料袋拿出，摊开放在桌上，向对面的人说道：“这是我们的学费，您看看够不够。”

对面的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继续整理手中的文件，不咸不淡道：“上过学没有。”

“没，没有。”老人家有点局促。

“那你这不好办啊！”

校长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收不了。”

老人家有点着急，伸着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些钱，道：“校长，是钱不够还是什么啊，不够我再筹，求求你，收了我这小孙子吧。”

说着还想跪下，校长站起身，隔着长桌虚扶，有些无语道：“你这老人家，莫不是要威胁我，你这小孙子又没读过一天书，这是小学部，你要老师怎么教？你，你这不是扯淡吗！”

“他学过基本的拼音，能认些字，校长，你就收下他吧，他很聪明的，求求你了校长。”老人家连连磕头，徐熙泽看着奶奶这样做也跟着一起磕。

校长生气又有些无奈，看了桌上的钱，略数了一下，钱是够了。

罢了，“行了行了。”

他按下座机，里面传来一个女声，他吩咐道：“拿上新生登记资料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工作服的女老师走了进来。

校长接过对方手中的材料，问老人家：“会写字吗？”

老人家从刚才听到行了，就站了起来，此时有激动地回答：“会会会。”

她接过笔，太过开心导致写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写完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递给校长。

两方都检查完毕，这件事也就铁板钉钉了。

回去的路上，祖孙俩都很高兴，一路说说笑笑的，老人家牵着小孙子的手，拿着仅剩的100块钱，往商店里走去。

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也是他最难忘的一天。

“咳咳，发什么呆呢！”见他还在发呆，王媛馨出声问道。

她发现这小子总爱发呆，这还没读书就是个呆子，读了书岂不就是书呆子。

药也上好了，她放下腿准备回房间。

“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开始学习了，得养好精神。”

“知道了。”

徐熙泽目送她上楼，而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已经被他重新收拾过一遍，干净整洁，一点蜘蛛网也没有，打扫的时候他还发现桌子缺了一角，找了些木板垫上才稳住了平衡。

桌上放了些旧报纸，每天他也只能抽空看上一会儿，遇见不会的字也会做个标记，以前他还能问问奶奶，可后来也只是标起来无人问。

不知不觉积攒了很多不认识的字。

阿馨说要教他读书，其实内心里是不大相信的，她应该很忙吧，哪有时间应付自己，而且，四周危险重重，他也不想她犯险。

且当她是在开玩笑吧。

看了大半夜的报纸，第二天果不其然起晚了，张妈砰砰的敲门，“小泽，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

他赶紧翻身下床，开了门，临头就是一顿骂：“你当你是少爷啦，想睡几点就睡几点？赶紧出来干活。”

张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