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生活（1/2）

林爱家嘴里哄着孩子，却在心里骂开了：“可恶，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突然地，林爱家莫名地烦躁起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些常常一个人在午睡起来找不着父母，被锁在黑屋子里的哭喊的曾经，那种声嘶力竭哭喊，那种让她恐惧不安、喉咙生疼的记忆。

因为这个原因，赵中华为了照顾林爱家的情绪，每次在林爱家熟睡的时候出门，都会按林爱家的要求在茶几上留张便条。

林爱家习惯性看向茶几，却并没有看到便条。

“你死哪去了？”电话一接通，林爱家就朝赵中华一顿吼。

“————你们醒了啊？爱家，对不起，我————我来不及留便条，就给你手机发了消息……我————我到公司开会，几分钟就到家了……”

赵中华自知理亏，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地给林爱家说着好话。

他知道林爱家的脾气，说不上三句话，就像“猪八戒”一样，又要闹着分行李的。

圆圆看妈妈生气，不再叫唤，怯怯地走过来，眼泪汪汪望着林爱家。

林爱家看看女儿，声音放低了一些，对着话筒说：“圆圆醒了，要找爸爸————”

拉过圆圆，林爱家把电话递给她，依旧是怒气未消。

转头看见桌上的奶瓶，林爱家才想起该给圆圆冲奶粉了。

午睡起来和睡前给圆圆喝杯牛奶，是林爱家两年多来一直坚持的习惯。

兑好奶粉，林爱家把奶瓶递给圆圆，她望了望窗外依旧毒辣的太阳，又斜躺在了沙发上。

果然，没两分钟，赵中华就回来了。

赵中华在当地一家国企上班，作为驻外代表，他总是要常年在外奔波。

这当儿，林爱家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的苦和累，想到圆圆跟着自己吃苦，就从心里怨起赵中华来。

“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陪，我只有你一个人？”

“妈妈，为什么爸爸还不回来？”

“妈妈，我可以用钱买个爸爸吗？”

“妈妈，我想自己找一个爸爸回来，可以吗？”

……

每当林爱家听到圆圆这样的问题，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这一刻，林爱家都把怨气记在了赵中华身上。

“爸爸———爸爸———”

一见赵中华，圆圆立刻破涕为笑，赶忙扑了上去。

赵中华赶紧抱起圆圆，讨好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林爱家，小声问圆圆：“乖乖，妈妈又生气啦？”

圆圆不吭声，也扭头看了看林爱家，眼眶里泪光闪闪。

赵中华腾出一只手给自己擦擦汗，抱着圆圆，陪着笑脸坐到林爱家跟前。

“爱家，我知道你不想我远走，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我们得生活呀———”赵中华说，一脸的无奈。

林爱家想想也是。

自己现在不上班，家里的开支全靠赵中华那点工资。不说孝敬两家父母每年那雷打不动的几千元养老钱，就圆圆每个月的奶粉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赵中华如果不出去工作，一家人就只能喝西北风。

“爱家————”

见林爱家不说话，赵中华想了想，为难地说：“要不这样，你还是带着圆圆和我一起去广州吧？”

“想都别想！”林爱家瞬间火冒三丈。

赵中华不明白林爱家为什么冲自己发那么大的火，又悄悄问圆圆：“乖乖，你惹妈妈生气了吗？”

“离婚！”

林爱家不等圆圆回答，又习惯性地吼了句。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乱说呢————”赵中华一边低声下气说话，一边在心里想是哪里得罪了林爱家。

突然，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哎哟，爱家，对不起，我————我忘了—————下午要陪你去办保险的事情了！”

林爱家不说话，把脸扭向一边。

其实，她自己也忘记了下午要办保险的事情，然而自己生闷气并不是因为这个。可此刻林爱家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爱家，走吧———”

赵中华以为自己猜中了林爱家的心思，赶忙把圆圆放在地上，起身拉林爱家：“爱家，走吧，我们马上去办，应该还来得及———”

“少演戏！”

林爱家坐了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样子：“等你找到，人家都该下班了！”

赵中华见林爱家不为所动，只好又说：“那就暂缓买吧，等下次回来我们再去办，咱不急这一时半会————”

林爱家斜了一眼赵中华，还是不依不饶。

“离婚！”她说。

“啊呀！我的个天————”

赵中华作欲哭无泪状，重新坐下，搂住林爱家，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求求你了，不要总说这两个字好不好？”

圆圆正好转过身来，看见赵中华搂住林爱家，立马变了脸。

“走开，又不是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