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国细作（1/2）

“他要杀你，我便杀他女儿，

“我要让他后悔，让他活在无尽悔恨中。”

就在她打算一饮而尽之时，废帝骤然起身。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屋子重归黑夜，排山倒海的声浪让夜不再寂静。

皮肉相抽的打骂，杯盘清脆落地，桌子滚落的隆隆声。

让站在外面的人，心惊胆战。

他们向门外守着的梁启升投去询问的目光。

梁启升却动都没动。

他听到了，他还听到了珠翠碎地，叮铃个不停的声音。他知道，它们的主人——安宁公主依然在黑暗里抽泣不止。

门不能开，她得自己走出来。

很快男子的咆哮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废帝的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

梁启升不愿听失败者的抱怨，所以故意走远了。

但就在他转身那一刻，他听清楚了，

“我输了，但我唯一庆幸的是输给你父亲。他至少会替我保护你。”

废帝的这句让他很放心，安宁公主一定没事。

就在他抬脚移步，准备走远之时。

“噹”琥珀杯刹然落地后，敲砸地面，清脆悠远。

让梁启升不由的回头，又看向那屋子。

他有一种预感，里面正有一个生命在消逝。

一声闷雷伴着闪电在夜空中乍现。

梁启升慌了，他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急不可待的命令侍卫。

“开门，快开门。”

侍卫傻眼了，愣了一会才想起去找钥匙。就在他们举起钥匙打算打开门看看之时。

门开了。

月色细削地穿过窗户，照亮房间里面。

废帝已颓然倒在地上，但他的头却安详的躺在安宁公主的膝盖上。

废帝努力向她微笑着，含着的那口鲜血，捍卫着他最后的尊严。但随着那鲜血一吐而快，他的头颓然的倒下了。

鲜血深深印入她的华服。她的泪滴落在他脸上。

他们的悲壮让人动容，久久无人上前。

但很快安宁公主泪水凝固，她轻轻的把废帝放下，顶着她华丽的冠冕，走出了那间屋子。

她看见梁启升了。她朝他诡异的笑着，用嘴型无声的说着：

“少皇帝毒酒而亡，黄袍女垂幕朝堂。”

梁启升读懂她的话后，后背凉透，他记得这句，是一个已经疯了的钦天监临死前说的。

当时无人信，以为他疯了，可今天，安宁公主此时用唇语说出。

这是在提醒他，废帝已经应了那个预言。而后一个，终将会实现。

他愣在当场，直到一个侍卫提醒，他才如梦初醒。

只是此时，公主已经带着满身血污，去向她父亲复命了。

她如此复命，她的父亲自是大发雷霆。

可第二日，皇宫便恢复了往日的有序和安宁。

安宁公主出宫修行了。

公主出宫修行，对于跟着她的女官来说，其实很是寻常。

安宁公主不比旁人。

早在多年前的佛诞日。

南梁皇族到访金陵最大的广济寺。正当皇族尽数礼佛完毕，从烟雾缭绕的大殿走出之时。

天色骤暗，飞沙走石。天空传来一声长鸣，一只巨大的黄色鹤鸟振翅飞来。待众人看清，鸟上已下来一人。

女子灰衣僧袍，身形高瘦，却柔如春日细柳，款款而来，飘然若仙。

就在众人吃惊她的到来之时，太后身边的仕女突然喊了起来，“是你！那个把安宁郡主救活的女菩萨。”

女子抿嘴一笑，雍容慈祥。

就在众人迷醉于菩萨的拈花一笑之时，已经五岁的安宁郡主，已上前跪在女菩萨面前，“师傅你终于来了。”

她们的佛缘，今生注定，让南梁佛国的人为之疯狂。

伏鸢神尼很快便被南梁封为国师，还让她拥有了一座瑶光寺。

安宁公主瑶光寺修行已经多年。

瑶光寺对于公主的来临并不意外，只是这次阵仗更大，因为她已经是公主了。

“今日公主终于要上早课了”公主的贴身女官-容音道。

“吕尚官她们太挑剔了，事事都按宫里的来。耽误到今天。”她一边梳着公主的头发道。

她本以为镜子里的公主会高兴，可镜子里的公主眼睛都没抬，嘴角苦涩一抬算作了答了。

容音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公主，你知道吗？最近寺里不太平。侍卫们说好像有北国的细作。”

这话一说，安宁公主的眉目抬了抬。

细作对她，并不陌生，她身边就有父亲安排的细作。

但北国，她有些吃惊，不过一个出宫的公主，北国犯得上派细作吗？

“抓到了吗？”

“没有。北国细作也是，到这里能有什么可刺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