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巫之子（五）（1/2）

章元救想画画了，非常想。

不出意外，今天会看到试卷的分数。

他端正地坐在桌前，等待闻承岚的审判。

“小学同学，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期待吗？”章元救头摇成了拨浪鼓。

“好，那我接下来宣布成绩……”

“欸！我自己看！”章元救伸手去拿试卷，扑了个空。

“语文66，数学120，英语103，理化生0，总分289，数学很出乎我的预料，再接再厉，哦，特别值得表扬的是，歌词写得不错。”

是了，语文他写了满满作文纸的歌词。

“呵呵谢谢老师夸奖。”

天啊！小元爷我裸考啊！我太牛了！

闻承岚咳了一声：“收起你的得意，说吧，就你现在这个成绩，想考哪所学校？”

章元救目标远大：“自然是全中国最好的美术学校！诶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县城啊？我需要买点画画工具。”

闻承岚被他的自信晃了眼：“看情况。”

“闻老师去的时候载我一程呗，谢谢闻老师！”

一套试卷讲了一天，章元救对物化生还是稀里糊涂，下午刚讲没一会儿他就举手请假（投降）了。

“有事？”

“嗯！大事！”

闻承岚没问他什么事，给了他一摞书就放他走了。

他把书放在卧室桌上，余光看到一个东西夹在书中间，是一个新的素描本。

“闻承岚拿错了？”

脑中并没有六百的声音，他拨通了闻承岚的电话。

“闻老师，这摞书里面有一个新的素描本，是放错了吗？”

“忘了，送你了。”

拿着本子和铅笔去了木工房，向道栎正在上课，他在一张空桌坐下，听着陌生的知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向道栎所讲的建筑美观性与实用性并存，其间扩展了不少历史故事，每个人都听得专注

太阳逐渐下沉，向道栎也该下课了。

素描本上一个又一个建筑初见雏形，还有一张是从他的视角看去的画面。

双胞胎好奇地看了一眼章元救的桌面，然后就移不开眼了。

两姐妹终于主动说了一句话：“你会画画啊。”

“好看吗？”

两姐妹齐齐点头：“好看！”

“你们喜欢的话，我送你们一人一副，想要什么画？”

小菲：“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文：“我想要一张全家福。”孩子们的愿望很简单，章元救都一一应下。

杨喜生、何五、刘连连每人要一张个人写真，向道栎不乐意了：“小学，我也想要。”

章元救有预感，老头会慢慢变成一个孩子。

他跟赵金水去了包小菲包小文的家，简陋的屋舍，破旧的围栏大门，两个孩子充满希望的眼睛。

这个家没有大人，只有两个小孩，小菲和小文拿着黑白色一寸证件照给他，这是他们父母年轻时候照的，一直保存到现在，章元救后来从赵金水口中得知，包小菲和包小文的父母早些年去世了，一直是南斗的亲戚和村民照顾长大。

章元救什么都没问，让两个孩子坐在长木凳上，在他们的身后，为她们画上永远年轻的父母。

这是他见过最幸福的全家福。

他变得越来越忙，学物理化、学木工，画画，不知道谁传出去的，都知道向道栎家出了一个画家，找他画画的人越来越多。

村民都很朴实，每张画送出去都能收到吃的。

夏天吃的放不住，向道栎让徒弟们留下来吃饭，还让章元救把闻承岚叫过来。

走在路上，章元救看到一只牛狂奔而去，那牛撒丫子跑，是自由的味道啊，谁家的牛这么自由？牛儿一定有一个开明的家庭，他吹了声口哨，牛儿跑得更快了。

牛尾巴甩的老高，他看到牛尾巴上的记号。

真特么的眼熟！

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他开始狂奔。

闻承岚正在房子跟前的菜地摘菜，先是看到一头牛跑过，再看到疾跑而过的向知学。

“向知学，你家的牛啊？”

章元救看到闻承岚仿佛看到了救星，他跑过来一把拉住闻承岚：“岚哥！你帮帮我好吗？”

“……好。”

少年的眼中都是他的倒影，神情可怜，让人心软。

“牛跑不远，这边多是菜地，遇到菜地就不跑了。”所以他们就不用跑了。

“哦。”章元救回想刚才他追着牛狂奔的画面，莫名的喜感，忍不住笑出了声，鹅鹅鹅的停不下来。

闻承岚嘴角带上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笑我自己，刚才我追牛跟个傻狍子似的，但是，真特么爽啊！”

“不傻。”

“喂！收起你的笑再跟我说。”

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