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题坞日常（1/2）

“咕噜噜……”小锅里沸水翻腾，樰凋用勺子将石头舀起，应熙适时的拿起一个碟子等在锅边，他笑眯眯将石头放上去。

应熙将碟子连同石头放回桌子上，问他：“把它烘干吗？”

“对，烘干后碾成粉末，再次下水煮沸，静置一会儿，将浮水倒掉，剩下的再次烘干碾碎。”

应熙咂舌：“你这香不简单啊，用材真讲究。”单个材料的处理不算繁琐，可看看桌上已经摆满的碟子，再看看篮子里原材料还没见底，就知道工序有多复杂了。

樰凋挑眉道：“真正讲究的可不是这些材料，小熙再看看我这锅子和煮石头的水。”

这是要考教他的学问来了？

应熙仔细打量锅子，颜色发黑没有反光，没有人工锻造的痕迹，很多切面都不光滑，有些地方甚至还显得毛糙。锅子两侧有耳朵可以拎起，应熙随手提了一下，嗯？

竟然没提动？

应熙稍微用力方才拎起，重新打量这个锅子，脑中快速翻阅以往的记忆。

“《奇石录》中提到过，曾有一块天外陨石割破小世界界膜落入过人界，导致人界时间流速与其他几界不同。据说那石头漆黑吞噬光线，坚硬不可雕琢，沉重堪称千钧之力。”

应熙看向樰凋道：“你这石头莫不是与此有关？”

樰凋感叹道：“好眼力，这时间晷好多人都认不出，小熙居然看几眼就发现了。”

时……间晷？？

时间晷！！

“你拿时间晷当锅子？？？！！！”

应熙唰得站起身，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人会拿这么重要的宝贝煮石头！煮石头啊！！

樰凋被他的反应唬得一愣：“啊？怎么了？”

怎、么、了？

据应熙所知，人界那块石头被奉为神石，在不知道多少代之前，被某一任皇帝率领满朝文武亲自供奉在龙脉上。此后不论朝代如何更迭，皇帝每年祭祀都要对着那石头的方向行礼祷祝！

同样的石头，在人界被捧上神坛，在无题坞只能煮石头。

——总之，一言难尽。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显，樰凋挠挠头，又问一遍：“哪里不对吗？”

应熙来深呼吸，冷静好了，重新落座：“时间晷煮石头会不会太奢侈？”

“不奢侈啊？要是没有这锅子，要煮透这些材料得很多年呢！”樰凋将里面的沸水倒掉，重新倒入新的水，继续熬煮。

应熙看向装着水的小桶，晶莹剔透水面上，一圈圈水波纹荡漾开去，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锅子是时间晷，水怎么可能普通？

六界中水神已死，应熙就是当之无愧的水系第一人，论对水的了解，没有谁比他更深刻。

右手轻轻拂过水面，水的信息被他读取，他压下心头的惊愕，开口道：“这水不是六界所有，我不知其名。比玄水凉、比弱水透、比洛水清、比黄水凶戾。”

这水看着清浅无害，实则凶狠异常。

“啪啪啪！”樰凋把一块石头放进小锅里，拍手感叹：“不愧是水系大宗师！”

应熙看着水好奇问：“它叫什么？”

“清水。”

“清水？”这么简单的名字？

“就叫清水。”他看着应熙不可置信的眼神，无奈解释，“那条河就叫清水河，一个小世界的母亲河，当然，这个母亲看着温柔，脾气着实不太好哈！”

好吧，樰凋从没骗过他，应熙看着时间晷，不，还是叫小锅子合适，看着小锅子里的石头逐渐被煮沸，他也逐渐沉默，好一会突然开口：“樰凋。”

“嗯？”樰凋吩咐玄火烘烤之前捞出来的石头，随意嗯了一声。

应熙问：“你要制的香很好，对吧？”

“那当然！”单看用的好东西这么多就知道了！

应熙又问：“我的修为……能用吗？”他觉得自己可能无福消受。

樰凋：“？？？”

樰凋：“！！！”

樰凋勉强扯开嘴角：“……是哈！”光想着要给应熙做做好的线香，怎么就没想到人家用不了呢？！

——樰凋你脑子呢？你脑子呢？？

心里恨不得钻进地缝团起来，面上还是强撑着找补：“以后、以后总能用上！”

应熙点点头：“好的，我努力修炼。”

樰凋瞅瞅桌子上的材料，又瞅瞅应熙，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小熙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应熙轻轻吐出一口气，要努力啊！更加努力！冷静和理智回归，他拿起玄火烘干的石头，用石杵捣碎慢慢研磨，脑海中复盘今日剥离灵力的过程。

樰凋见他没什么异常，开始掰苦芯子的梗，这苦芯子是一种香草，清凉提神，梗子味道要更浓郁些。采摘时叶子和梗连在一起，现在要把叶子摘下来，把梗折成小段，方便之后烘干研磨。

应熙手上的石杵顺时针一点点转动，大颗粒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