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夜习武（1/2）

夜色下，在黎山囚徒营一处偏僻的山梁平台上，传来了一阵阵呼喝低吼。

“直拳、摆拳、勾拳。直拳、摆拳、勾拳。再来一遍，直拳、摆拳、勾拳。”程识有节奏的重复着口号。

李陵则按照程识的口号声不断的变换姿势，闪转腾挪，兔起鹘落。

在这枯燥乏味的囚徒营中，除了听程识讲述各种奇闻异事，就只有每天晚上的练拳能让李陵提起兴趣了。即便白天做了一天的苦工，但精力旺盛的少年还是对格斗术乐此不疲，他们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躯，也要每天坚持练习一个时辰。

程识会教给李陵一些招式，有时候程识也会让李陵当陪练，借此锻炼自己的技艺。两位少年在这一年的时间中相互切磋，更加加深了彼此的友谊，而李陵更是自觉武艺进步很大。

几组拳接近完成，程识猛地提高了声音：“脚步如蝴蝶飞舞，出拳如电闪雷击！”

李陵按照程识的口诀作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拳击动作，低头半蹲闪避对手的进攻，顺势收右拳在腰间，左脚蹬地，拧腰转胯，最后突然爆发，一记摆拳凌厉击出，在虚空中发出“嗤”的一声响。

程识轻轻拍了拍手，赞道：“很好，你的右摆拳又进步了，你爆发力不错，这招以右摆拳为终结的组合拳正适合你的特点，日后可以作为你克敌制胜的绝招。”

李陵收了招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还要感谢程大哥你的指导。”

程识当仁不让，微微一仰头，说道：“那是自然，不是我吹牛，你能遇到我也算是你运气好。早就告诉过你，我从五岁习武，跟随的都是名师大将，有些动作和技巧就算是打了十年仗的老兵也不如我。”

李陵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挠了挠头陪着笑。

在李陵心中，程识的话倒也不算完全是吹牛，李陵曾跟随父亲学习了一些格斗基础，见识着实有限，在李陵眼中，程识就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宝库，里面有他难以想象的各种宝贝。

程识像老师一样背着手教育李陵，“不过李陵啊，你还记得我曾给你说过的话吗？格斗表面比拼的是招式，其实本质比拼的是力量和速度，任何招式在绝对力量面前都毫无意义。”

“程大哥，我记得，你还告诉我，就好比一只猫，它再怎么变招，也只有面对同样是猫的对手这些招式才有意义，如果他面对的是一头老虎，那么他所有的招式都将成为笑话。程大哥，你让我多练深蹲、俯卧撑、跳绳和空击，就是为了提升我的力量和速度吧？”

程识拍了拍李陵的肩膀，故作惋惜的说道：“嗯，孺子可教也。可惜啊，你虽然资质不错，但却不会内功，不懂得聚气丹田，贯通经脉，那才是提升力量速度最好的方式，真气所至，会产生强大的劲力。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一口气’才是武术的精髓啊，可惜喽，可惜喽。”

面对程识对自己的“可惜”，李陵却并不没有太在意，他又挠了挠头，哂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程大哥你说过，内功只有各国贵族和精英战士家族才会，而且大都是密不外传的心法口诀，我就是一个寻常百姓，哪有福气会内功啊？”

这时程识抬起双手，五指呈“爪”，朝着李陵额头作势虚击，对李陵说道：“来，再陪我练练这一招。”

李陵心领神会，连忙捡起一根小腿粗细的木棍横在头顶，问道：“程大哥，还是那招‘狮王击’吗？”

“正是，我思索多日，似乎找到了这一招的关键所在。准备好，我来了！”

只见程识全身弯曲呈“弓”状，双“爪”探出，随后发一声喊如同雄狮吼叫“呜哇”，猛然前扑，状如雄狮捕食，双手不断向内卷切，势不可挡。他冲到李陵近前，突然凌空跃起，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双掌猛砸向李陵手中的木棍。

程识又是一声暴喝：“嗨！”全身瞬间散发出一阵如微风一般的气流，李陵知道，这是程识在施展他的“内功”。

程识在内功真气的加持下，力道倍增，重手砸在木棍上，木棍弯曲，震得李陵双臂发麻。

程识翩然落地，却长叹一声：“唉。”他神情沮丧，摆了摆手，示意李陵不再练了。

李陵明白程识沮丧的原因，程识所练狮子国拳术大开大合，这一招“狮王击”更是力道浑厚。“狮王击”是狮子国拳术中的一个绝招，模仿雄狮捕食的动作以居高临下的重手击破对手防御，是一击毙命的杀招，就像雄狮狩猎一招拍碎猎物的头骨。

只是程识一直以来未能掌握这一招的精髓，按照程识自己的说法，这一招的发力主要在腾空跃起后的爆发力，而普通人凌空之际无从发力，所以很难打出理想效果。程识为这一招已经反复苦练一个多月，虽然小有进境，但仍未能令他满意。方才程识这一招击中木棍，然而木棍仍未能被击断，代表这一招尚未练成。

李陵看程识失望，他扔掉木棍走上去安慰道：“程大哥，你今天的力道更强了，我的胳膊差点没撑住，你再多练练，一定能练到你说的那种‘雄狮震三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