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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屑称量(1/1)
凌世子回到书院。只见书院外院的学子朗朗读书声,径直走向内院。直奔柳夫子的院子。
只见一袭白衣清瘦矍铄的老者正在桌前挥洒着笔墨,洋洋写下篇《醉蓬莱》
最后几句写着'太液波翻,披箱帘卷,月明风细"前面的不及细看,只能低头称呼到:‘见过柳夫子。
一片华彩生动的好词,也足见夫子的心性。
“你且说罢。需要老夫为你做些什么。如此该来的都要来了。”
柳夫子看着外面风平浪静的天气。暗道,这暴风雨如此之快就要席卷各处了吗?
草色烟光般的过往,不禁让人黯然,醉酒高歌的过往,那个早已被乌纱官袍束缚心身的故人。终究还是来了。
盛宴华席,高官侯爵,他还是满足不了。
这最后一点怀恋之情。也要消失殆尽了吧。
请夫子在我紧急关头救我。
你现在并未到此当口。为何如此草率就来求救。
我很快就会需要夫子搭救了。所以先跟夫子招呼一声。 以免夫子到时候不知,我也来不及呼救。
柳夫子笑了。故人之子,实在坦荡至极。难怪真诚是最大利器。还想要问出嘴的话感觉也不必问了。这就是一个必须履行的承诺。也罢,就一次机会,用过就没有了。
这一次机会可以是传授毕生所学,进可拜相,退亦可成为一代大儒。
但是显然眼前人并不需要这些。
坦荡的近乎愚蠢,赤裸裸的告知了所有真相。印证了之前那些行为的目的。
曾经的国公是和他一起合纵连横,至交多年的好友。国公曾经和他一样。只是一介布衣。而后凭借自己的彪炳战绩登堂入室。成为肱骨之臣。
只是他倦了。也就退了下来。但是他曾经的桃李早就遍布天下了。
想来也是,国公眼里他无非就是一只过时的蚂蚱。早已经不在眼里。
也无非就是傲慢的老子给到儿子的最后一张救命的底牌。或许从来没想过使用。
但是柳夫子绝不会忘记。就算一命偿还一命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这漫长岁月自己早就厌倦了。
“你且不必慌张,既然到此,也就无所谓滥做无用之功了。”
你先去洗个头面。与我一起去用饭吧。
你本就是这书院的学子,来到我这处也不算什么稀奇。我关照于你也不算多突兀。你放心在此休息一番,修正好了再说你想干的事情吧。
柳夫子说完就踱步出去了。
凌问汗湿的长衫还有头发十分狼狈,也就听从安排回到了自己房间去休整了。
房间里有留下的衣服,还有水桶,夫子早就安排妥当了。凌问也放松心情了。泡澡的间隙都睡着了。可见最近极其疲惫恐惧。
父亲的安排向来不容置喙,除非自己脱离凌家,从此隐形埋名。
显然自己早就被养废了。普天之下也并无恶意藏身之处。
自己也没办法脱离这些。也不过是胡乱想了想而已。
整顿好之后柳夫子就派人来请了。
凌问心里也想明白了,这些助人之事也无需强求,刚刚是自己仓皇失措之下有些失态了。
“夫子,我唐突了。事情其实并无定数。是我内心急切了些。
行动既然还没有开始,也便无所谓输赢。夫子眼下也无需助我。”
也好。你去吧。我会派人帮助于你。我手头上还有些可用的人。我无论如何都可以在你性命攸关之际保你平安。我也只能做到此。
至于你所做事情,我不会有任何立场也不会帮助。
这样就行了。凌问心想。这样自己也就有最强的保镖替自己保命。
父亲给的任务太过凶狠。实在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结局。自己尚且还不想舍生忘死。我也不过弱冠。为此事去死。毫无价值。而且我从中也得不到任何东西。我为何要献出自己的生命。
转念之间。柳夫子仿佛早已看透一切。就请凌问再用茶。
端上茶再请用茶,便意味着送客了。
凌问也明白了。柳夫子并不会如他所愿。保护他并为他大杀四方。而且夫子明显能猜出自己想干什么。
这隐于此的多智近乎妖的夫子,显然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也罢。这也无非是早前欠了国公府一个人情。偿还一个人情罢了。还怎么可以祈求那么多。
凌问被送下去。只见柳夫子早已闭目养神。恐怕也是不愿意同流合污的清高自傲之人。
罢了。这满手污糟。也不必再拉人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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