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苦咖啡（1/2）

身体下坠，传来那种极致的震撼，天真的爱丽克斯惊醒过来，又有一股睡意笼罩她，她疲倦又无奈地把脸贴向伊塔库亚冰凉的手，稍后她又惊醒了，这次是真的醒了，她错愕地醒了过来，前后不到一分钟。

伊塔库亚在火边煮着苦咖啡。

他指了指火堆上的铁杯子，“喝吧。”

爱丽克斯挑眉，这么热的东西，不怕烫到她的嘴吗？真是个呆瓜。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问。

呆瓜伊塔库亚又指了指菖蒲紫色的天空， “黎明。”

黎明，爱丽克斯转了会眼珠，朝树叶稍微遮蔽的天空看去，乌鸦张开翅膀掠过梦幻的菖蒲紫色天空，在清晨鸟鸣并不是很嘈杂，橡树森林在欧利蒂丝庄园之间间隔的这一处地方此刻就像介于两次心跳之间停止的心脏，每天都会有很多生物经过这里，只有黎明不一样。

爱丽克斯爬起来，稍微离近了火堆，探头去看铁杯里的咖啡， “也许来块面包会更好。”

说完她就去翻行李箱里的袋子，把拿出来的两个白面包递给了伊塔库亚一个。

“喏，勉为其难送你了。”

“富贵人家吃的东西。”伊塔库亚轻笑了两声，在爱丽克斯别扭的目光下接过了面包，“我还没吃过。”

“如果你做我的侍从，我可以天天给你吃。”爱丽克斯语重心长地说。

“你昨天不是因为落叶坑那件事想要和我势不两立吗？”

然而爱丽克斯理解的意思却与伊塔库亚的意思毫不相干，完全相反。

“这叫能屈能伸。”爱丽克斯昂起头，拍拍胸脯，颇为大度地道， “看在你为我煮咖啡，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勉为其难原谅你啦！你就不用为自己害我跌倒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我了。”

伊塔库亚被这话塞得隐隐牙疼: “乌列尔小姐，我的意思是……”

“你别说了，我都懂的，看在你作为一个年轻的绅士的份上，这点小事我还是比较宽宏大度的。”爱丽克斯兴致勃勃地说， “说起来，咖啡煮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伊塔库亚无甚表情地说。

“闻起来有雪松的味道，是你本地的特产吗？”

“很烫，是的，是本地的特产。”

伊塔库亚拿出另一个铁杯，用湿的隔热手套握住咖啡杯柄，把咖啡从火上拿开，倒在另一个杯子里，隔着旁边木碗里的水降温。

“你那冰天雪地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会有咖啡豆呀？”

“我们领主有一个温棚，我从他那里拿的。”

爱丽克斯眯住眼睛，面色不虞地凑近观察伊塔库亚无懈可击的面部表情， “你哪来的权利进去的？”

伊塔库亚内心委实被爱丽克斯这举动吓了一跳，好在他很快整理了思绪，不动声色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爱丽克斯怔怔地愣在那里，随后又咯咯地笑了，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满不在乎地说， “这话说得好像是我欠了你几杯咖啡的钱十年还没还，我们在讨论你是怎么得到这么特别的东西的，难道不是吗？”

（这个方法还是太嫩了，爱丽克斯，我有更好的方法。）爱丽克斯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一个人在说话。

但她没在意。

她的话音刚落，伊塔库亚就觉得这话问得他有些头晕，她好像是审讯官，在拷问一个像老鼠一样弱小的犯人，想到这伊塔库亚觉得胃部好像滑进了一块尖冰，寒冷且刺人。

老实说，爱丽克斯这个手段，对伊塔库亚来说为时尚早，她想知道的，根据她这顺风顺水的势头，那些东西届时自然会出现在她眼前。她虽然在丹麦家族的水牢里审问过很多人，虽然对那些人也是用同样的手段逐步履行严刑逼供，但是对伊塔库亚来说还是太过恶劣了。好在她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形象摇摇欲坠的缺失，及时填充了那个娇蛮无礼的大小姐位置。

伊塔库亚看了爱丽克斯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 “是的，你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吗？乌列尔小姐，就像狐狸偷到了鸡蛋，猫看见了老鼠，或者是老鼠嗅到了黄油……”

“我这是好心问你，怕你偷了别人的东西不还，我之前看你身上的伤，还以为是领主派人来打你呢。”爱丽克斯颇为苦口婆心地说。

伊塔库亚没说话，过了一会把晾了一会的咖啡放在爱丽克斯手里，静静地用深蓝色眼睛盯着她， “呵呵，真是的，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小老鼠，你看我把子上的灯，你就像里面的火，会伤人。”

你是在凛冬森林里发光的暖灯。这个想法在伊塔库亚的脑海里被记忆之泉给冲洗干净了。

爱丽克斯听完后指着他连连往后挪去，“你你你！你居然叫我老鼠！还觉得我在骗你，我再也不跟你好了，你这个臭屁虫，我就问一句，你就这样说我我我我……你不知道你这样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伊塔库亚闭眼摇摇头。

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