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不是什么好人（1/2）

“各位夫人各位小姐请随意，我就先行告退了。”一番寒暄之后，陆翊辰决定回逍遥居歇歇。反正人他们也看到了，该如何出招就看以后了。无论如何，她接招就是了。

“大小姐好好休息”“少将军要注意身体”……众人见她要走，纷纷起身送她。

大嫂扶着陆翊辰慢慢送到门口，“放心吧，这里有我呢，你就回去好好休息，结束了也不必再过来，我送就是了。”

“嗯，好，那就辛苦大嫂了。”陆翊辰辞别了大嫂，踱着步子离开。

还坐在阁楼里的谢婉，见陆翊辰离开，也慢慢站了起来。“母亲，女儿出去一下。”说罢，就带着丫鬟追了出来。

今日阳光明媚，陆翊辰觉得骨子里的寒意都缓解了许多，所以没有急着赶回去，而是晒着太阳慢慢逛着园子。

因此谢婉走出阁楼就看到不远处惬意闲逛的陆翊辰。她快步追了一阵，陆翊辰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看到了追她而来的谢婉，也停下了脚步等待。

“谢大小姐匆匆追来，可是有事？”陆翊辰漫不经心地问。

“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谢婉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保持着自己的仪态。

“哦，那你说吧。”陆翊辰随意站着，等着谢婉说话。

谢婉看到她这个散漫的样子，真真觉得道不相同。

“还是找个地方坐下说吧。”谢婉强忍着脾气。

陆翊辰看着她忍耐的样子，反而觉得很开心。“哦，那就去我的院子吧，如果你愿意和我慢慢走过去的话。”

“还请陆少将军带路。”

即便谢婉说着有事要谈，陆翊辰依然不慌不忙慢慢走着，谢婉无奈，只能跟在身边，向前挪着步子。

陆翊辰虽说脚步缓慢，行走的过程中却一直用余光默默观察着谢婉。

她和谢婉，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彼此的对照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谢婉作为谢相嫡长女，是标准的世家闺秀，自幼接受的都是琴棋书画、管家兴业的教育，安静贤淑，足不出户，是世家女的典范。

她则是和哥哥一起习武练刀，骑马射箭，读兵书，练布阵，宛若鲜衣怒马少年郎，每天骑马仗剑在京城招摇。家里从来没想过要她当世家妇，若不是她自以为和祁衡煜自幼感情深厚，家里本打算等她长大到了嫁人的年纪就找个家世一般的武将嫁了，凭她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拿世家媳妇的标准苛责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她知道谢婉其实对祁衡煜也没什么深厚情谊，不过是谢相巩固利益的筹码，不过谢婉的骄傲和野心，认为只有自己堪当一国之母。哪怕坐上皇位的不是祁衡煜，她也依然会选择当这个皇后。只是不巧，在她前往皇后之路上，有自己这样一个绊脚石罢了。

此刻，谢婉心里同样感慨良多，五味杂陈。从前，她对陆翊辰说不上羡慕，不过是两种家庭的必然培养结果罢了。她没觉得当世家闺秀有什么不好，也没觉得她抛头露面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登上皇位的是祁衡煜，让谢家之前所有的打算都落了空。她是一定要当上皇后的，也只有后位才配的上自己。哪怕陆翊辰和陛下算得上青梅竹马，她也不觉得自己会输。只是此次陆翊辰中毒回京，看到她命不久矣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胜之不武，觉得这个后位像是自己捡来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闷地挪到了逍遥居。

“谢小姐请坐，知秋看茶。”

“不必了，我说两句话就走”谢婉并不欲多做停留。

“还是要的，礼不可废嘛”哪怕是如此正经的话，经过了陆翊辰轻佻的语气，也让谢婉觉得不舒服。

“那就谢谢陆少将军招待了”谢婉憋闷地说道。

“客气客气，不知谢小姐不辞辛苦一路陪我回到这逍遥居，是有何话想说呢？”

谢婉一时语塞。是啊，她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她本想和陆翊辰说皇后之位她是一定要争的，哪怕她和祁衡煜婚约早定，但只要她一日不入主后宫，她就尚有一争之力。可是看着陆翊辰苍白的面色，乌青的双唇，看着不复往日鲜活的这个人，她又觉得没有必要说下去。此刻，谢婉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的斗志她的目标都失去了意义。

她感谢陆翊辰对大祁朝廷对百姓的付出，她战场拼杀三年，才有如今的安稳。她也同情她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可是，若让她因此就放弃，她也做不到。

“算了，没什么可说的，你好好养病吧。我先回宴上了，你保重。”

说罢，谢婉径直转身离开。

知秋一脸莫名其妙，“小姐，这谢家小姐是什么意思？不辞辛苦跟着您回来，又一言不发离开，她想干嘛？”

陆翊辰大概是懂点谢婉的心思的，左右不过是设计好的人生必要争一争这后宫之主，世家小姐的骄傲又让她无法对着此时的自己宣战罢了。

“无妨，随她去吧。”

这一边，宴席上。

“大少夫人，不知陛下可说了婚期定在何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