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冤家聚头（1/2）

原本赵家在京城里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后来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赵瑛父亲这一代终于搬到了东郊一处破落的小院里。

赵瑛这会儿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刚刚考完会试，成绩不错，三年后参加殿试，可是家里没钱送他去书院读书了。

好在家里还有几门富裕亲戚，父亲这回就是想去求求亲戚，看看能不能让他跟着读书。

可惜一连拜了几日，都被拒之门外，赵父的脸越来越难堪。

赵瑛嗫嚅道，“父亲，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去衙门里寻个差事，早点儿替你分担分担。”

“放肆！你必须读书，只有读书才有出路！去衙门做小吏能有什么出息？”赵父发了脾气，赵瑛缩了回去，不再言语。

这一日，雪后初晴，天气十分好。

他们来到一户气派的宅院前，赵老爷原本不想来求这家，实在是这家的门槛太高，而他们的关系又实在尴尬。

赵瑛的姐姐四年前嫁给秦家庶出的大儿子，秦大少爷天生眼瞎，还瘸了一条腿。当初这门亲事确有攀附之意，用女儿换来的聘礼，缓解了赵家的困窘，如今又要上门求人……

赵老爷的老脸都要掉下来了。

但这一趟又非来不可，秦家小儿子和赵瑛年纪相仿，三年后也要参加殿试，秦老爷专门请来了前太子太傅给小儿子端玉授课。若赵瑛能得太子太傅的指点，日后不可限量啊……一想到此，赵父咬了咬牙，豁出去，老脸也不要了。

“亲家何必如此客气哈哈，”秦老爷起身，又道：“这就是瑛儿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您客气啦，犬子愚笨，不知礼数，”赵老爷又骂赵瑛：“还不赶紧行礼，在家里教你的礼数都忘了？”

赵瑛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赶紧作揖行礼，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喊了声“大人好。”

“爹，谁来了？”门口处进来一个的少年，身着翠绿绸缎，外套狐皮大氅，面若银盘，贵不可言。刚从外面进来，浑身还冒着冷气。

秦老爷让那少年走近些，“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幺儿，整日混在水粉堆里，不上进！”

赵老爷还没张口，秦老爷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顺水推舟，“这回有赵瑛陪着读书，也让他收收心。”

赵老爷吃遍了闭门羹，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抓着秦老爷的手：“多谢亲家啊，您真是帮了大忙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秦家确实大方，让赵瑛进府跟着秦端玉一起读书，吃喝用度都管了。俩人几乎一整天都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乐。

秦端玉生得粉雕玉琢，白白嫩嫩，全家上下都宠着他，却没有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他性情也好，为人良善，对赵瑛更是没得说。

不过，秦老爷说的也不错，这秦端玉在学问上确实不怎么上心，整日沉迷诗词歌赋，要么就是给身边的丫头们画眉描眼，活脱脱一副花花公子相。

赵瑛生得秀气，秦端玉终日同他腻在一起，渐渐传出不少闲话。

原来秦家的私塾还收了不少本家的孩子，这些孩子觉得自己才是秦家人，对赵瑛这个外人自然百般看不惯，更隐晦的恐怕是嫉妒赵瑛学问文章样样都比他们好。

闲言碎语渐渐传出来。

“赵家可真行啊，不光舍得把闺女嫁过来，连儿子都舍得……”

“那穷酸户还妄想读书改命，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先生夸奖他几句就以为自己是文昌星君下凡了？”

“嘘，别说了，人来了。”

“怕什么，当着面我也这么说！”

赵瑛一脸怒气，攥着拳头。

秦端玉脸上也不好看，忙喝道：“听听，你们说的什么混账话！还不快滚！”

“端玉，你怎么不帮自己人，净帮外人？”

刚才那个说“当着面我也这么说”的少年还真站起来，堵在两人面前：“既然你不知避嫌，就别怕被人家传闲话。”

气得秦端玉涨红了脸，直骂：“秦方玉，你！信口雌黄！这话你敢当着先生的面说么？”

“我看你们才是做贼心虚！唔！”

秦方玉不备，被赵瑛一拳打在脸上，当即摔倒在书桌上，可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拉过赵瑛，两人扭打起来。

书房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秦方玉长得五大三粗，又常在外面混，打起人来也不手软，赵瑛哪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赵瑛就只能蜷缩在地上挨打，毫无招架之力。

秦端玉：“反了反了，还不快去叫先生来？！”

老先生被小厮扶着紧赶慢赶终于来了，气得直跺脚，“一群畜生！不好好读书，就会争强好胜！”

老先生气得不轻，又喊来了秦老爷，这场闹剧才草草了结。

赵瑛伤得最重，秦端玉脸上也挂了彩，秦方玉脸上也肿得五彩缤纷，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挨了打，谁都没占到便宜。

老先生气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