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掌乐仙子（1/2）

鬼王连江应召而来。

前后只花了三炷香的时间，看来他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一点儿也没耽误，这说明闻言在鬼域的威望是不可挑战的。

他依旧淡定地抱着胳膊，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见我看他，这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连江还是穿着红衣，手执折扇，这身装扮和三千年前一模一样。

我一见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就是那只引诱我来鬼域，中了连江圈套的小鬼。

当年连江跳进烂陶罐里，她是为数不多在现场知道此事的人，处理掉其他在现场的小鬼，冒名顶替南境鬼王，对她不算难事。

在我面前她不必伪装，露出真面目来，“九黎神官，你又来追我啦？”

“果然是你，掌乐。手段真高明，能想到伪装成南境鬼王，难怪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想躲你可真不容易啊，九黎。”

“为什么现在不躲了？”

“见你可怜，这么多年了，你的白日梦也该醒了吧。”

她终于从连江的皮囊之下显出真身——掌乐仙子，怀里还抱着一把弯月琵琶。

曾经在九重天主管仙乐礼器的神官，因香火断绝失掉神格，又因心存执念不肯做凡人而一念成魔。

当年，我执迷不悟地追她，追到鬼域都不肯放弃，因为她是最后见过长泽的人。

“真荒唐，我早就告诉你，你师父没了，不存在了，可你不信，非让我说出他的去向……”

“我当神官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信徒们有什么心愿我都尽量满足，比九重天上站着的神官强多了！可我却没了香火，只能陨落清渊，陨落前恰好遇到了长泽真人，我求他用他的上古神格为我续一段神仙命，可他竟然不肯！”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上古神格给了你，九黎！你不过是一只丰山小鬼，你连人都不是，凭什么？”

“你当了神仙后，不去抓恶鬼，倒是追着我不放，非要逼问我长泽真人的下落，你以为他会跟我一样，就算陨落了，也会入轮回，哪怕变成一只鬼……哈哈，他可是献祭清渊建木，只有来路，没有归途！”

就算隔了这么多年，再次听到他陨落前的消息，我依旧感到呼吸不上来。

还好闻言扶了我一把。他说，“九黎姐姐，原来你以前也是一只小鬼啊，九重天不待见你，不如来鬼域，我把鬼王送给你做。”

这回，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黑无常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我稳住心神，质问掌乐，“不必扯那么多，我且问你，近日新娘连连失踪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掌乐供认不讳。

“我在鬼域躲了这么多年，先是跟战夷斗了一千多年，后来又出了个闻言，一天风光日子都没过过，好不容易他们俩去人间了，我就想耍耍鬼王的威风！”

这不是掌乐的性情，她当神官时谨小慎微，被我追了一路还能逃出生天，又在鬼域隐忍千年……她不是个冒失的性子。

“再说了，连江那个蠢货被文昌和月老害得那么惨，我抓几个人败坏月老的名声，替他出出气，也算还他收容之恩。”

掌乐依旧滔滔不绝，“你把连江放出来，问问他，我是不是替他出气了？”

连江已经在烂陶罐里待了两千多年了，比他当鬼的时间都长。

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去处，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不如你进去亲自问他！”

掌乐当神仙时很敬业，后来入了魔，更敬业。

适逢人间大乱，她一路为非作歹，害了很多人，也该收她进烂陶罐反省反省了。

“我当过凡人，也当过神官，还当了一千多年的鬼王，你知道吗？还是当鬼最自在，哈哈哈！”

“九黎，不知道长泽给你的上古神格能让你笑到最后吗？”

“我们早晚殊途同归。”

……

我们在连江的府邸果然找到了兰娘和其他几位失踪的新娘。

证据确凿，我也就名正言顺从闻言眼前把掌乐带走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可我总觉得这不符合掌乐的行事风格，而且她最后的话……

“清渊建木又落叶了，风雨将至，九重天又要不太平了。”

希望帝君的话不是预言……

黑白无常先送几位姑娘回家。

兰娘踯躅着不肯离开，她问我，“这位神官，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啊，你还曾把我扔进铁锅里，差点儿煮熟了。

不过我没提饿死鬼的往事，她已经在轮回里进进出出了很多次，饿死鬼的前生和她没有关系了。

我说，“见过，在秦府。”

她急切地拉住我的袖子，“那你一定见过赵瑛吧？”

我点了点头。

“他还好吗？去了哪里？我以为是他把我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