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见财神爷（1/2）

我找财神爷还贷款，去了财神殿三次，次次找不到人。

看门的小童说他去人间收香火去了，已经走了两个月了，还贴心地给我指了一个地址。

“财神爷最近几日在扬州财神庙收香火，您去那儿肯定能找到他。”

正好，在地府和九重天都没有找到线索，下凡去看看或许会有突破。

下凡前，我先去了文昌神官处，果然月老还在他那儿。

月老一见我，腿就哆嗦，开口就问，“连江找上门来了？”

文昌神官皱了眉，“连江？你跑我这儿来是为了躲着连江？”

月老赶紧打哈哈，“哪有，我的府邸还在修缮嘛。”

原来月老为了名正言顺搬进文昌殿，编了个月老庙年久失修的由头，专门请了一笔修缮经费。

不仅顺利睡到了文昌神官卧室隔壁，还给自己扩建了两进院落。至于工程进度当然可以随意把控了，所以他至今赖在文昌殿不走。

纸鸢又跳出来教育我，“学着点儿，让我也过点儿好日子。”

这些年我不常在九重天走动，这些弯弯绕绕听都没听说过，难怪连自己都快养活不起了……

我自知理亏，抓了一把麦粒堵它的嘴。

我：“文昌，讨杯茶喝。”

月老使劲儿朝我使眼色，我知道，他不想让我说出连江的名字，毕竟人在屋檐下，若是再提起这段往事，月老就住不下去了。

就算他和文昌神官关系再好，也耐不住连江这件事太凄惨、太刻骨铭心了，以至于后来的两千多年，文昌神官再也没有下凡历劫过。

可我不得不提。

“好茶！文昌神官的茶果然名不虚传。”我顺势坐下，大饮三杯。

月老见我坐下，更急了。

文昌神官也坐下，转着茶杯若有所思，似乎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鬼王连江已被我关进了烂陶罐。”

月老掩面跺脚，“你怎么说出来了……”

“但我现在想把他放出来。”

文昌：“嗯？”

月老：“你疯啦，他可是南境鬼王！”

“他已经在烂陶罐里待了一千多年了，而且他是心甘情愿跳进去的，他的戾气早就散尽了。况且，他是怎么变成南境鬼王的，月老大人难道不知道？”

月老长叹一声，自暴自弃，“罢了，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文昌：“只对不住他？”

月老：“也对不住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啊，月老庙都被你掀了……”

文昌神官收起折扇，神情严肃起来，我还从未见过他正经的模样。

他问，“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放他出来？”

文昌神官虽然武力上不大行，脑子确实好使，我见瞒不过他，只得实话实说：“我打算放他回鬼域，制衡闻言。”

我相信闻言的话是真的，我也相信他是真心实意想为那位曾经救过他的神官约束鬼域。

可黑袍逢生、神剑无虞和烂陶罐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放任自赤莽以来最深不可测的鬼王不管。

……

“师父，怎么才能不被骗呢？”

在我又一次跌进鬼财神编织的谎言里时，在我又一次被鬼财神骗得团团转时，我拉着他的袖子，央求他传授我识破谎言的法术。

他却说，没有这样的法术。

我十分灰心，坐在树上生自己的气。

他又安慰我，还是规律可循的。

“不要看他们说了什么，看他们做了什么，比起相信言语的承诺，行动的制约更有力量。比如，与其相信他会遵守承诺，不把你变成小纸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警惕，让他没有机会把你变成小纸人。”

感情是靠不住的，承诺也靠不住，只有让他们相互制约，鬼域才能平衡。就像当年擎天之战，也是因为赤莽在鬼域只手遮天，众鬼才觉得有了靠山，生出了野心。

月老：“一个战夷还不够？”

“战夷和闻言简直一个鼻孔出气，他们不联起手来对付九重天就算好了。”

文昌：“好！我赞成！”

果然，他还记着闻言坐在他脑袋上那事。

可文昌又担忧：“可我觉得就算放连江回去，也未必是闻言的对手，毕竟他如今有了万鬼剑，而连江在烂陶罐里躺了一千多年，在鬼域已无根基。”

“我也没指望连江能把闻言怎么样，多双眼睛而已。”

月老：“那他能乖乖听话，听你调遣？”

我转向了文昌神官。

文昌：我？！这就把我卖了？

我：“三十六计，美人计为上，那个，我得赶紧去找财神爷还贷款，连江就交给你了哈……”

我脚底抹油，先溜了。

现今天下为长晋朝，皇室经营已逾三百年，国力强盛，富有四海，自然少不了财神爷的香火，据说财神庙就有九百多座，羡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