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喜欢这东西,没有后悔药（1/2）

“你还笑！”

也许是被笑意感染，桑秋虽然叉着腰，可脸上表情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威胁的意味。

收敛了扬起的眉毛，陆砚知突然俯身，离近了一些：“在你眼里，外貌真的那么重要吗？”

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想要确定。

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里装的全是恳切。

“重要。”

桑秋不想说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凭陆砚知的长相，她不相信，他能不明白这一点：只要愿意，就算没有那么多努力，也完全可以靠着傲人的外形条件取得关注。

但如果真的是那样，墨白也许就会像无数个雷同的视频博主一样，在桑秋指尖短暂停留，然后划走。

什么关注，甚至成为老粉，都不可能。

虽然自诩颜狗，但桑秋再清楚不过，空有好皮囊，那就只会越了解，越索然无味，越抵触内里的空泛，乃至腐烂。

所以墨白不同，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也许观众永远不会知道屏幕后那个声线温润的男人，双手永远有疤痕和老茧的男人，拥有去擦边跑道也绰绰有余的外貌和身材。

她说得没错，露脸直播吸引人眼球确实有用。

但陆砚知的坚持也没错，最终留下来的，还得是真正明白墨白的人。

见桑秋吐出两个字后欲言又止了这么久，陆砚知默默拉开距离，仅剩的一点压迫感也被他主动卸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桑秋背后绞在一起的双手，总算分开。

伴随的，是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吸气声。

桑秋胸膛起伏，眼神无比笃定：“但是，陆砚知，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陆砚知声音比平时低沉，有隐藏的情绪，翻涌在平静的眸子中。

“我承认，在直播这件事上，我没有你纯粹，不可避免的带了急功近利的心情，也许是想证明自己，也许是不希望你的任何优点被埋没。可我知道，就算没有这些，墨白也值得更多人喜欢。”

“换句话说，我的存在，如果能达到锦上添花的标准，就足够我庆幸了。”

陆砚知不置可否地笑笑，桑秋的谦虚他不是没领教过，即使已经浅尝过厚积薄发的成功滋味，但她从不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努力。

或者说，不敢。

“比我优秀的作者多如牛毛，我不过是在汪洋中分得一盅，还没有吹嘘的资本。比起康庄大道，我更喜欢如履薄冰的谨慎，那会让我时刻觉得鲜活地跳动着生机。”

这是桑秋住进家里第一晚，对陆砚知说过的话。

那一刻，陆砚知确信，第一印象会骗人，而且骗他不浅。

“这么晚了，跟你说个睡前故事吧。”

陆砚知单手牵过椅子，示意桑秋坐下。

门外月光皎洁，房里一室温暖，两人影子斜斜交叠，密语就在不到半米的距离间，如光线般，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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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二日，天气晴

我杀死了一个美丽的灵魂。”

十七岁的少年在日记本上郑重其事落笔，每一个笔触，都洇出眩目的墨迹。

那是陆砚知第一次觉得，上天赋予的美貌，有时候也是一种惩罚。

“今天也一起回家吧，顺路。”

突然冒出来的女同学语气熟稔得仿佛两人就是邻居。

在清一色的马尾和齐耳短发中，精心卷过的大波浪很是抢眼，即使都套着同样的校服——那是爱美的女孩心中，规则与叛逆的平衡方式。

因为略显成熟的妆容，女孩看起来不像高中生，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

已经被表白过太多次的陆砚知，甚至连眼神都没多分一点，直截了当地摆摆手：“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经历过上次大张旗鼓的被表白，陆砚知有些无心应对这些示好，太冷漠，太热情，都有失分寸。

不知是不是错觉，女孩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忙着回家拆礼物的陆砚知，没有多停留。

没错，那是他十七岁的生日——爸爸承诺会送他一套新的木雕工具，而姐姐也一放寒假就买了最早的机票，刚好能赶上他的生日。

陆砚知以为，这会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擦肩，可第二天，被封锁的小巷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昨天那个女孩的父母。

女孩叫什么名字，陆砚知至今都不知道，可出现在社会新闻一角的照片，他记得分明。

学生照上的女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黑色长发垂至腰间，美得很安静，却摄人心魄。

就像美丽的花朵总有人想采撷，美丽的少女，也经常成为幻想的对象。

即使得不到，也要想尽办法毁掉。

报纸上寥寥数语就将案发现场一笔带过，轻飘飘地，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案子很容易告破，再烂俗不过的剧情，文静漂亮的乖乖女被带连哄带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