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痛（1/2）

大家都围着林玉洁，看着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的林玉洁，同情、疑虑、些许的鄙视都写在他们的脸上。

林玉洁的眼睛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着天棚，眨也不眨。她醒了！

李爽轻轻地呼唤她：“林玉洁──林玉洁──”

她没有任何反应。

别人也跟着喊，她也没反应。[

似乎魂魄脱离林玉洁的肉身。

肖勇挤进来，对林玉洁说道：“柳文来接你了！”校长马上阻止肖勇说下去，怕刺激林玉洁。

林玉洁的眼珠忽闪一下，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接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滚滚滔滔，肆无忌惮地泛滥着。

“林玉洁，你难过就大声哭出来吧，千万别憋在心里！” 李爽着急地说。

她喉 咙里咕噜一响，终于发出“啊”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凄惨的哭声引来学生，孩子们跑进办公室，围着她，哭成一团。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唱歌像百灵鸟一样的林老师，会哭得如此悲伤。

林玉洁忽然停下哭，长嘘一口气，看着肖勇，泪水阑珊。

忽然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对着肖勇说：“柳文，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我

这就跟你走！”

肖勇反倒是愣住了：怎么回事？ 林玉洁把我当成柳文了，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玉洁精神错乱了？！

李爽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她扶起林玉洁，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哽咽着： “玉洁，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可别毁了自己啊！”

“孩子，你要想开点。人呐，没有不经历痛苦的。”老教师王明叹了口气说。

他把李爽拉过来，小声说道：“林玉洁是一时的精神错乱，她受的打击太大了。你记得《范进中举》吧，范进多年不第，一朝中举，喜极而疯。别是林玉洁也是这样吧。”

“那怎么办呢？莫非也要找个人来打她一个耳光？”李爽急得直跺脚。

大家都知道，林玉洁是特别爱着柳文。可是在她最需要柳文的时候，遭到这突然的拒绝，她的神经系统混乱了。

“不一定是打耳光。能不能找个她最信任的，或者她最恨的人，来刺激她一下，或许能有点用？”老教师王明不敢确定是否合适。

李爽听了，觉得可以试试。找谁呢？ 她看到肖勇，就悄悄和他说了。肖勇听着，严肃地点点头。

肖勇把林玉洁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让她坐稳。

“林玉洁，我来接你了。你今天是不是很高兴啊？我是爱你的，你这样迷迷糊糊的不行。你要振作起来，我才能带你走。”

肖勇学着柳文说话的样子，对着林玉洁动情地说。

“我怎么才能振作呢？”

“就像以前一样，柳文我就在你身边。不要难过了，我会爱你到地老天荒！”

林玉洁的眼睛亮了：是的，这是她和柳文曾经发过的誓言。

“柳文，你真的来接我了！”林玉洁定定地看着肖勇，微微地翘起嘴角，想说，却没有丝毫力气。

肖勇看到林玉洁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毛。

杨桂枝不明白肖勇的话，问他：“肖勇，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听明白，就自己用脑子好好想想。”

林玉洁虚弱得像春天里的雪人，太阳一晒，化成一滩水。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实则是瘫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李爽站在林玉洁身边，轻轻地用手指揉着她的百会穴。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位置，谁也不说话，谁也没心思工作。

看着林玉洁经历的种种屈辱和不公正的待遇，老师们都于心不忍，就连嫉妒林玉洁的杨桂枝也内疚起来。

老师们知道这是“众口烁金”的邪恶力量，每个人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参与了这件事，有的成了林玉洁悲剧制造者，有的成了帮凶，大多数人都做了冷漠的看客。

肖勇找个位子坐下，他想说点什么，但看这形势，也不说了。

办公室里静极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来，林玉洁被惊醒。她像一匹手工织就的老布，强撑着，一段一段地抬起来，又软软地堆下去。

“玉洁，你想要干什么？”李爽等人跑过去扶她。

“我──我──我要去上课。”声音弱得像从地缝里传出来的。

大家看着林玉洁，几乎不认识她了：林玉洁像个重病的老人，苍桑、憔悴、虚弱。

”你先歇着吧，我去替你上。”李爽心疼得搂住她，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滴下来。

”李爽的课我调到下午，林玉洁的课我来代。”校长急忙说“你和肖勇把她送回宿舍，照顾林玉洁吧！”

李爽扶着林玉洁站起来。

林玉洁一点儿也不能动，全靠李爽的扶持。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