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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试探(1/2)
秦文斌正在组织林场场部的职工,搬运往山里工段送的粮食和生产用品。
肖勇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信件:“秦主任,这有你的一封信。”
秦文斌接过信,看到没有寄信地址,很纳闷。拆开来,原来是前妻写的:
“文斌,对不起,我前几天收到一封信,信中说,你和知青林玉洁早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我一时火起,就冲到林场,打了林玉洁,没想到对你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我向你道歉。”
“随信附上曾经收到的匿名信。”
那封匿名信字写得歪歪扭扭,好像是为了隐藏真实笔迹。
秦文斌拿着匿名信给肖勇看,肖勇惊讶地说:“这字好像用左手写的。”
“你怎么知道的?”
“比如说吧,这字的横,右边下笔轻,到左边收笔就重。”
“很有道理。秦文斌轻轻点头。
“肖勇,你说说看,这阵子发生的事是针对我,还是针对林玉洁呢?”
“好像都有吧。”
“为什么?”
“你想啊,针对你,是借机会让你远离林玉洁;针对林玉洁,是嫉妒她呀!”
“不光是嫉妒吧?
“她样样都好,现在已经当老师了,还要上大学,挡了别人的路呗。”
“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可是为什么还要给柳文的部队写匿名信呢?”
“不是说了吗,她样样都好,别人受不了呀!”
“你也这样想吗?”
“嗨,你怎么转到我这来了?”
秦文斌转了转眼珠:”别多想,但做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那是,那是。” 肖勇马上随声附和
林玉洁这几天慢慢恢复了一些。她经历了痛苦的折磨,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严重的伤害。
一向天真活泼的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呆滞,面容憔悴。二十来岁竟是五十多岁的情态。
她偶尔拿起柳文的信,像被火烫了手似的赶忙放下,她害怕看到那信,害怕那文字烧灼自己的心。
现在对柳文是绝望了,自己必须忘记他。可是越想忘记,往事却过电影般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当年情投意合,爱恋绵绵:
他们曾一起读《红楼梦》,羡慕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读着书,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也曾一起读红色书籍,意气风发,追求理想,立志实现人生价值,报效国 家。
他们才华横溢,参加宣传队,一起表演《白毛女》,被同学们称为金童玉女。
现在,突发背叛,境况迥异:
一个精神抖擞,如旭日东升,朝气蓬勃,在追求理想的大路上奔跑。
一个被诬蔑陷害,像野草一样被践踏,在炼狱中苦苦挣扎。
谣言、侮辱、不公正的待,就像蝎子的毒针,刺着她,使她喘不过气,使她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她极渴望喊出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让世界听到她的委屈,听到她的义正辞严的申诉。
她想乞求上天六月飞雪,来证明她的冤屈。
她写给柳文的信发出去了,她的痛也深入骨髓。
肖勇每天都来看林玉洁,给她带些好吃的东西,三鲜馅的饺子,油汪汪的大饼,都是职工食堂没有的。
多次遭林玉洁拒绝,可肖勇还是每次必带,他信奉”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同宿舍的女生当着林玉洁的面,说她矫情。
“你要好好吃饭,让身体快些恢复。不然你倒下了,人家要说你自作自受呢。”
林玉洁虽然极不情愿,但也不能总让肖勇难堪。
“林玉洁,柳文没再给你写信吗?”
“没有。”
“他也太不够意思了!我给他写信,让他像个男人一样明确态度。”
“我已经给他写过信,告诉他我不会打扰他,从此各走自己的路。”
肖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转而又怒气冲冲:”不行,我得替你说话。你们相恋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哪能这样绝情呢?作为老同学,我看不下去!”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林玉洁感觉肖勇挺讲义气。
肖勇确实给柳文写了一封信:
“柳文,在林玉洁被骂做‘破鞋’的时候,你不知道她受到多少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你远离了她,也太不念旧情了吧!
哥们儿,你是男人,就大大方方地对她说:‘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让林玉洁彻底死了心,让她少一点痛苦。不过,你放心,你嫌弃她,我却会好好照顾她的。”
写完信,肖勇心里亮堂堂的。
秦文斌去找肖勇 ,肖勇没在。无意间发现了废纸堆里有几张纸,纸上写着一些毫不相关的词语,比如”后来”“林场”“高级”“考验”等等。肖勇的字写得还是很有功底的,这些字却七扭八歪,既无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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