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干娘（1/2）

45 干娘

每天像伺候自己的女儿一样照护着林玉洁，潘大娘却并不问她来自何方。

听到潘大娘和老头说话，但老头从未见到，是因为坐月子，男人不能进来。除此之外没听到有什么人进家门。

潘大娘向有孩子的人家讨来几件婴儿的小衣服，给孩子穿上。林玉洁想起自己曾给孩子做过衣服，却在另一个地方，现在要讨别人的衣服，心里有点酸酸的。

她的奶水很快就下来了，还很充足，有时候奶胀得生疼，她就抱起孩子，尽管孩子睡得很香甜，也让他吮吸。孩子吮着吮着，奶水涌流得太急，孩子被呛得咳嗽起来，她手忙脚乱，害怕的要命。

听到孩子咳嗽，潘大娘急匆匆进来，接过孩子，把孩子立着抱，轻轻拍打孩子的后背，让他气喘得均匀，孩子咳嗽慢慢地缓和下来：“闺女，不能给孩子吃得太急，弄不好会把孩子呛死的。”

潘大娘给孩子换了褯子，再包好，看着孩子脸上的红色渐渐退去，白嫩了许多，潘大娘笑眯眯的：“这孩子很俊呢，真像你呀！”

孩子拉尿在褯子上，潘大娘一点不嫌弃。潘大娘收拾尿褯子，拿出去，到院子里洗干净，晾在铁丝上，院子立即飘起了万国旗。

从窗玻璃看着潘大娘忙碌的样子，林玉洁的眼泪又落下了，她想起妈妈，如果是妈妈这样她该多么幸福，多么心安理得。

现在妈妈怎么样？记得自己往江边走的时候，出现幻觉，回到妈妈身边，和她诀别。妈妈知道我跳江自杀，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自己没死成，被人救下，在这举目无亲的陌生地方，生了孩子，得到了陌生人的悉心关照，心里感激，酸楚，无奈，这些情绪像麻花一样绞缠在一起。

潘大娘晾完褯子，进了屋，一会儿就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

林玉洁看着窗外，玉米宽大的叶子还绿意浓重，豆角架上豆角已经稀稀落落。远处的山丛丛叠叠被雾霭笼罩，蓝中映着绿。近处的山浓绿盎然仍然

经历了这两年的屈辱、苦痛，人情冷暖，突然进入这恬静安然的境界，自己这是进了桃花源吗？

潘大娘端着大碗走进来，笑着说：“闺女，吃饭吧！”

大碗里盛着手擀的面条，上面放几块炖得酥烂的鸡肉，汤里漂着细碎的葱花，香气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大娘，您受累了！您对我这个陌生人这么好，太善良了，我不知道怎样感谢您？”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闺女，你别这么说，你就安心地在这坐月子，有我们吃的，就有你吃的。我家只有我和老伴，你在这我们还热闹呢！”

听着潘大娘的贴心话，林玉洁眼泪流得稀里哗啦。她跪起来，给潘大娘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您要是不嫌弃我，我认您干娘行吗？”

潘大娘感到意外，又格外惊喜：“闺女，那可是好。这回呀，我有闺女了！”她把大碗放在炕桌上，抱住林玉洁，激动得掉眼泪。林玉洁却哭倒在潘大娘的怀里。

“闺女呀，我还没问你姓什么，叫什么。”说着，潘大娘坐在了炕沿上。

“干娘，我忘记了，让我想想。”

她挠着头，很费力地想着：“干娘，我，我，好像姓林，树林的林。”林玉洁喃喃自语。

“叫啥名呀？”潘大娘乐呵呵地问

“我、我好像叫林杰，树林的林，杰出的杰。”

“林杰名字挺好听呢。”潘大娘笑着说。

吃完面条，潘大娘收走了碗筷。林玉洁看着潘大娘的背影，思绪万千：潘大娘要是问起我是哪的人，为什么在丹江上漂下来，我该怎么回答呢？

说真话呢，这里人会把我送回去，回去我就跟进阎王殿没什么区别。可是自己没说过谎话呀，潘大娘又对自己这么好，怎么能忍心骗她？林玉洁左右为难：“天哪，我该怎么办呢？”

孩子醒了，林玉洁先打开包孩子的红布，给他换褯子。尿骚味熏得林玉洁要恶心，但回避不了，以后这将与自己长相伴。换好后，她抱起孩子，给他喂奶。她感到孩子重了，孩子边吃奶，边伸出白嫩的胖小手，挥舞着。眼睛睁开，看着林玉洁，还向她眨眼睛。

欣喜洋溢在脸上，孩子在长！

看着孩子，林玉洁狠狠心，为了自己和孩子能安稳度日，就装成失忆，违心地做个不诚实的人。

院子里，潘大娘端着一个盆子，摘豆角。她翻着豆角秧，摘了一些，端进来。

看着潘大娘忙碌，林玉洁正要下地，帮她摘豆角的尖和后蔕。

潘大娘进来想看看孩子，看到林玉洁下地，忙不迭地拦住她：“闺女，你要干什么去？”

“干娘，我想帮您干点活。您太累了，是我给您带来的这些麻烦。”

“说这些干什么，谁没有难心的时候。”说着，潘大娘坐在了炕沿边上。

潘大娘和颜悦色看着孩子，摸摸孩子的脸蛋，拉起孩子的小手，看看他指甲长长了，就拿来剪子，小心翼翼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