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架（1/2）

54 打架

过年七天，劳改犯休息，人们可以自由地在场部里活动。

大年初一，吃过早饭，秦文斌在监舍里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老教授们聚到一起，看报纸，谈天说地。连富贵们出去打雪仗。十来个人分成两伙，在雪地里像孩子一样，打得不亦乐乎。一团团的雪飞过来，又打过去，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哎呀，谁把这雪塞我脖子里了，真凉啊！”

“凉点好啊，贼啦啦舒服，给你去去火！”

“那我也给你去去火！”说话的人抓起一大把雪，可塞他雪的人已经跑远了。他就把雪扔到另一个人头上，惹来了两个人的围攻。身上、脸上都是雪，可还是快活的。

猛子看见这些人玩得痛快，也加入进来。他是哪派都不参加，见谁打谁，摆出一副“天下英雄无敌手”的架势。他破坏了规则，人们不约而同的来围攻他。雪团密密麻麻的飞来，打在猛子的头上、身上。

有管教看着他们打得热闹，也跟着笑起来。

猛子守住一个雪堆，用雪还击。打着打着，他挨的打就多起来。猛子再猛，好虎哪里架得住群狼。

他的脾气上来了，不再用雪打，而是冲上去，见人就打，见人就踢。开始时，别人以为他是开玩笑，哪知他竟下死手，把一个叫李山的打倒在地，在他脸上重重地捶了几拳，李山的嘴角流出血来。大家看不下去，把猛子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脚，报复猛子。

猛子哪里会服气，拼尽力气和大伙对抗，自然是挨了不少的拳脚。

“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没用的草包软蛋，就是知道欺负人，我还怕你们不成？打听打听去， 我猛子可没被打败过，你们嘚瑟什么！”猛子大吼着，疯狂地向人们拳打脚踢。

秦文斌听着外面的声音不对，又听见老教授们喊：“不好了，打起来了！”秦文斌立马站起来，冲出监舍，向人群冲去。

秦文斌用力拉开几个正打猛子的人，猛子突然感到压力小了，就萝卜缨子沾凉水——支楞起来了。他发力开打。见到秦文斌正在拉开连富贵，他趁势照着秦文斌的裆踢去。秦文斌身子忽的侧过，躲开了猛子的脚。

猛子感到吃了瘪，面上挂不住，马上紧跟过来一个拳头，嘴里还骂骂咧咧：“秦文斌，你个完犊子货！只会搞女人，让相好的咬了舌头，还跑这来，人五人六的，吃我一拳！”

秦文斌抬右手轻轻一拨，握住了猛子的手，反手抓住猛子的手腕，向外用力一拧。这动作快得人们都没看清，猛子的身子已经歪倒过去：“啊，杀人了！”他杀猪一般地叫着。

几个管教跑过来，人们都规规矩矩站好。秦文斌放下手，也站在一边。管教问大家，你们干什么？

猛子抢先说：“我们闹着玩呢。”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猛子在和大家打雪仗时，打搅乱，还骂人打人。”

“把李山打得嘴里流血，他还说闹着玩？”

“你们胡说八道，是你们合伙打我。”猛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硬是没理搅三分。

“我们都被打到了。”大家露出被打的地方，气愤得脸红脖子粗。

“看看李山被他打的。”有人把站在人群后的李山拉过来，给管教看。

“你们只看李山被打，睁着眼睛没看到秦文斌打我？”

“你先打秦文斌的。秦文斌也就是阻止你，不让你再打人，你竟红口白牙污蔑人！”劳改犯们一哄而起，大声斥责猛子。

郑管教让大家回监舍，各自写出自己经历的过程。把秦文斌和猛子带回办公室，了解情况。

猛子百般狡辩：是这些打雪仗的人合伙欺负他，他是受害者。他表现出痛苦不堪地样子，左手托着右手，哭哭咧咧：“他们都是早就合计好的，大伙打我，打到一定时候，秦文斌再出来下死手打我，你看，我的胳膊断了。疼死我了！”

秦文斌站在旁边，他要求写出来。郑管教给他纸笔，他详细地叙写了经过。

参与打雪仗的人都把事情经过写出来，交到办公室。几个老教授也写出他们见到的情况。

猛子陷入众矢之的。狱医给猛子检查了胳膊，只是皮下瘀血。大家都不解，秦文斌竟有如此力道，制服猛子？

管教们把情况反映上去，监狱管理部门决定给猛子再次记过，并关禁闭三天。

监管严格起来，以减少服刑人员这种活动造成的群体事件。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减少了。

秦文斌回到监舍，连富贵们都向他翘起大拇指。

也有人说；“秦文斌，这回你可是跟猛子结下梁子了。这个人是个滚刀肉哇！”

秦文斌眼神暗淡，他知道以后猛子还会不依不饶的。自己无缘无故，就被人盯上，被人陷害，难道运交华盖了吗？

迎新的鞭炮乒乒乓乓，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响彻云天，空气中盈满浓浓硫磺和纸的味道，装满了人们的期盼。

大年初一的早晨，四五点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