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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幸运(1/2)
他们跑了几百米后,背离诡还是追了上来。
虽然墨子羽没有回过头看后方的情况,但光靠气味和阴寒触感,以及不断加速的心跳,他就知道背离诡已经离他非常近了。
他依旧不敢回头,回头必死;也不敢发动引雷诀,怕会引起无心诡母亲自对他们出手。他在等待克拉拉所说的延缓背离诡的方法。
只见克拉拉在小背包扒拉一阵后,拿出两块巴掌大小肉团子递给墨子羽。
墨子羽随手掂了掂,感觉很厚实,但看不出是什么肉制成的。也没什么气味。大概是经过某种特殊的烟熏手段加工,肉团全身透着诡异的紫黑色。
过了一会儿,克拉拉又从背包里翻出两支引魂香。她迅速念了一段晦涩口诀,然后点燃引魂香。
引魂香点燃的瞬间,墨子羽就感觉身后的背离诡似乎停下了脚步,他原本剧烈的心跳也随着袅袅升起的青烟而平缓了许多。
克拉拉端端正正地将香插在肉团子上,青色的烟立刻改变了方向,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包裹在肉团周围。
被青烟彻底包裹住的肉团子散发出深邃的暗红色光芒,紧接着竟神奇地旋转升空,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同时弥漫开来。
这正是墨子羽被克拉拉救时闻到的那股味道。当时克拉拉就是靠着这种东西拖住了自己身后的背离诡,然后代替墨子羽与他身后的背离诡完成了对视。
做完这一切后,克拉拉双手合在胸前,面容悲楚,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隐约中,墨子羽听到了一句道歉:“小熙……对不起……”
不过还来不及多想,克拉拉就拉着他的手快速离开。
而跟随着他们的两只背离诡。此时正围着漂浮在空中的肉团子,努力地仰起它们腐败不堪的头颅,耸动鼻翼,像是细细品味肉团子散发出来的“香气”。以至于对墨子羽等人的离开浑然不知。
一阵疾跑将背离诡甩出七七的感知范围后,众人才重新放缓了前行的脚步。
墨子羽也终于有机会问出他心中的疑问:“刚才你为什么……”
“那两团肉丸子是小熙的……”还未等墨子羽说完,克拉拉就回答道。她的情绪不高,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悲色。
“什么……”墨子羽的脸色僵住,心中变得不安起来。一种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升起,可怕到让他的灵魂都感到了颤栗。
但很快,这份颤栗变为了现实。
“小熙是罗姐姐的孩子,只有一岁。前年的时候生了病,死了。申鹤姐姐就把她的身体制作成鬼贡。分发给需要外出搜寻物资的人,以帮助他们在遇到诡异时逃脱。这样的鬼贡还有很多,克拉拉的背包里就还有小小和晴儿。”
说话间,克拉拉的眼眶已经变得通红。她肩膀轻颤,抬起头注视着墨子羽,大眼睛里藏着羡慕,嫉妒以及许许多多他难以读懂的神色。
“大哥哥,我听史瓦罗先生说,在你们外面不是这样的。你们很尊重逝者,你们会为逝者体面下葬,每年都还有专门的节日去祭拜他们。”
“真好啊!”
“如果可以,相必申鹤姐姐也是想这样的。她是从璃月过来的人,她最不愿意亵渎的就是孩子们的尸体;如果可以,罗姐姐也是想这样的,她那么爱小熙,小熙病死后她甚至哭瞎了一只眼睛;还有营地里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是想这样的……”
“可是……普通人要想在在深渊里活着,真的好难……就算是申鹤姐姐那样厉害的人,她也没办法保护所有人。”
“申鹤姐姐说,生存是第一要义。她命令营地里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这条规则,她自己也带头这样做。”
“但是你知道吗?我看见过申鹤姐姐偷偷躲起来哭过。你不要以为克拉拉大惊小怪,你要是见过申鹤姐姐,你也会和克拉拉一样惊讶的。”
“申鹤姐姐是克拉拉见过最像仙子的人,她看起来很清冷,不怎么爱笑。”
“可是那天克拉拉看见申鹤姐姐不停地抹眼泪才终于明白,原来申鹤姐姐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只不过比克拉拉大一些罢了。”
“后来申鹤姐姐告诉克拉拉说:‘其实我们身后都跟着一只背离诡。想要活着就只能不停地往前走。而一旦回头,就会被夺取七魄,成为了背离诡的一员。我们没有时间去等待,去祭奠。因为每一次的等待都是一场冒险。我们没有资本去冒险。’”
“为此克拉拉难过了好久……”
“而且你知道吗?晴儿是克拉拉除申鹤姐姐外的第一个人类朋友。她只有八岁,是个孤儿,很聪明也很孤僻。她活着的时候经常会问克拉拉一些奇怪的问题。有一次她问我:‘人生总是这么不幸,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
“当时克拉拉想了很久,依旧没有答案。但经过了这些年见到的,听到的,克拉拉才明白:答案是总是!”
“幸运只是属于少数人的。至少深渊里是这样。不是所有人都像克拉拉这样,被史瓦罗先生庇佑,有破喉咙它们跟随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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