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快来付钱（1/2）

萧瑟瑟今天是真的很开心，她拉拉着姜白泽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前涌动，和所有第一次接触藏传佛教的游客一样，她们在先去看了塔尔寺的“三绝”，酥油花，壁画以及堆秀，然后震服于众生信仰的力量。在游人如织的大殿佛前，僧人们把由各色砂砾组成的精美坛城全部摧毁，打散然后重新来过，纵然周围人声纷扰却无法打破他始终的寂静，怡然，兀自一粒粒收集着散落四周砂砾，沉默且强大。她看藏民为了家族新生的婴儿来求佛祖赐福，她们把她围在中央虔诚跪拜，口中喃喃念诵经文，是祝祷，是祈福，是对生命的仰望。她看广场上的红袍僧人们三两成群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摆出各种玄妙却无法理解的姿势辩论着什么，但是他们明亮且认真的神情是对信仰的向往。她看殿前广场上一点都不怕人的鸽子悠哉的起落和目之所及雪山之巅的云舒云卷白云苍狗。

她想，沧海桑田之后，人生不过一瞬。如此而已。

“小白小白，”她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人类虽然是不同的灵魂和面容，但是你看，他们的目光是一样的，澄澈而又坚韧。是因为信仰。”萧瑟瑟觉得自己的灵魂里有一部分因着这澄澈坚韧的信仰之力而被净化，彷徨和前路茫茫也在这里得到了抚慰。胸口中似乎有千言万语的感受，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的空空如也。身边的少年对着自己微笑，眼角眉梢蔓延着却不曾说什么，伸手为自己理了理头发默默地牵起了她的手。少年的掌心温暖而干燥，指尖摩挲。

十指纠缠。

看路。他说。

姜白泽坐在广场旁的台阶上，默默地看着萧瑟瑟懒懒散散的坐在一群穿着民族服装兜售着各色小商品的女人们中间，可能是因为他们来的时间并不是假日里，所以游客寥寥无几，只有星星点点三两个游荡在广场上拍照，女人们见没有什么生意可做索性也都聚集在一起拉起家常来，那个娇小跳脱的姑娘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一群肤色黝黑带着高原红的女人们中间听她们说着自己完全不明白的语言，神态却如此怡然自得。笑眯眯的眼睛弯弯如天上的月，明艳如三月的日光。

是了。喜欢她。

聊天的女人们也发现了这仿佛在独立于世的少年，顺带发现少年一直看着在自己身边坐着听八卦的女孩，于是用带着生硬不算太熟练的汉语好奇地问她，

“小姑娘，这是你的男朋友么？”一个年轻一些的阿姨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萧瑟瑟回头望去，金色的天光自少年头顶洒下在鸦青的发梢上悄悄镀上透明的金，唇角浅浅上扬微微抬起下巴露弧度优雅，微微眯起的眼在自然垂下的长睫掩映里潋滟满了高原的明媚，眼角 眉梢弧度妩媚着无尽的温柔。

她悄悄拿起相机逆着阳光拍下这张虽然面目模糊却深植于她灵魂之中的照片。却也不曾想过之后会有无数的午夜梦回间尽是这张照片陪伴。假借低头查看照片的动作回避阿姨大喇喇的问题。却悄悄红了脸。

男朋友

是么？

“哎呀，卓玛你又不是个小姑娘，那小小子看她的眼神儿像不像当年你家桑吉歌会上追着你唱的时候。还问人家是不是男朋友，肯定是啊。”旁边另一位大婶打趣的话解了萧瑟瑟的窘迫，倒是那个叫卓玛的阿姨，那张在高原烈日下灼晒过的棕色皮肤的脸突然羞出了少女般的红晕，就像身后那片花田里摇曳生姿的格桑花一样灿烂。

“奥哟哟，还害羞了啊。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跟你家拉姆一样那么面皮薄。”

“讨厌。。。。”卓玛阿姨已经羞的连脖子都红彤彤了。

“小姑娘，你和你男人从什么地方来的呀？”呃，这个大婶更直接。萧瑟瑟有些招架不住。回头看看显然听到女人们的对话但是并不想参与其中的姜某白，瞪了他一眼。

“阿姨，我们从北京来的。”看意思已经被盖章成情侣了，她也不想解释太多。

“我就说她们两个是汉人嘛。”大婶对周围的女人们说。“你们还说是甘孜那边的。”

“我也没说肯定是嘛，你看看他俩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是咱们这边的人。是你说要问问小姑娘他们是不是一对，不是的话要把你家拉姆给那个小伙子介绍介绍嘛。”卓玛阿姨说。

越说越过分了。

“我说卓玛阿姨，来让我看看你这里都有什么好东西。”她伸手把卓玛手里一直拿着的小篮子拉了拉，伸手在一堆亮晶晶的首饰里翻翻捡捡试图转移话题。“我看你们自己戴的都蛮好看的嘛。但是你篮子里没有呀。”伸手指指她自己身上戴着珠串。

“小姑娘，你要天珠么？来阿姨这里看看。”刚才的直爽大婶儿凑过来把你自己的篮子也递给她。

“我看看，”萧瑟瑟低头认真的翻找着，大婶的篮子里是有很多天珠，但是怎么看就是没有她们自己身上的那些有质感，“唉，这个好看诶。”她翻翻捡捡在篮子角落的垫布下发现一颗。

“啊呀呀呀，这个不行啦，这个不卖啦。。”阿姨看到这颗，伸手要拿回来。“这颗可是我给我家小女儿留着的。不能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