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问题不惑草（1/2）

几条被射杀的恶犬还躺在阳台地上，白泽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几条恶犬的样子，片刻后才站起来对着王一川说：“我原本以为只是大荒各山的坠落造成未开化生物的失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白泽指着其中一条狗的断肢示意王一川去看，“伤到这种地步，这狗却不知疼痛，还想着扑上前咬人，这不是失智，而是被蛊惑了。”

“被蛊惑了？被谁？”

“袜，也就是现世所说的魅。”

王一川不免感到困惑，“既然都是大荒中的生物，它为何要那样做？”

“现世是大荒的镜像世界，现世人心有各种分歧，大荒自然也有。否则又哪里来的战乱？”

白泽一边回答，一边翻动手中的明照查找什么，“如果是袜所为，倒不是没有应对之法。神木之说.....还是等此间事了罢。”

两人没再说话，一起坐在沙发上等着胖子醒来。

胖子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不过一个来小时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不过好在休息了一阵，精神比之前倒好了很多。

王一川上前把胖子扶起来，对他说道：“有些事我暂时不方便和你说，等过一阵我再跟你细聊。现在外面不太安全，我看了下，咱家药品还算齐全，能不出去你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家中门锁好，真有什么事我不能及时赶到的，你就去这个地方。”

说着把一张画好的地图塞给胖子，“去这家店，就说你是王一川的朋友，老板会帮你的。”

胖子虽然满心疑惑，对王一川救了他的那箭更是好奇之致，但也了解王一川的性格，知道他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对他有所隐瞒，也就没再追问，说了句“保重”就紧捏着地图目送二人离开。

出了胖子家门，白泽才再次驱使驺吾破开虚空，回到书店之中。

王一川对他这法术颇为好奇，“驺吾是哪里都能这样去吗？” 白泽微微笑着：“倒也不是，同行中人去过的地方才可以。”

王一川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你能驱使多少神兽？”

白泽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

白泽摇摇头。 “三百？”

白泽再次摇头。

“三十？总不会是三个吧！”

白泽面露尴尬，点了点头。

王一川惊呼，“山海那么多神兽，你只能使唤三个？”

白泽一顿，“异兽可以，成神的不行。更何况我遁世多年，很多原因，明照中的异兽都被我放了出去。要想再驱使他们，得找到后再将他们一部分元神收回明照。”

“那你留的三个？”

“巫相，能短暂留住人的性命；驺吾，能破虚空传送；孟槐，能抵御凶险。”

白泽有些不好意思：“怕死，怕累，怕麻烦。”

九尾还是懒懒地靠在书架旁，听见两人对话才慢慢走了过来，绕着白泽走了一圈：“不愧是你白泽，遁世还知道怎么舒服怎么来，也难怪我辈声名俱下，你被山海隐匿了还能在现世博个好名头，受着供奉。”

白泽听他嘲讽也只是笑笑，没有多加解释。

九尾见他这样愤愤啐了一声：“虚伪”，扭身又回到书架前。

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狌低咳了一下打破了沉默。

“外间情形如何？”

王一川坐到矮几前，跟他描述了一番，又说了白泽的推测。

听到是被袜迷惑才导致猫狗类动物的失智，狌抬头看了看九尾。而九尾只当听不见，一言不发。

白泽见状，走到九尾身旁，低声跟他耳语了半天，九尾才扭捏着坐回矮几旁边。

九尾坐下后，在衣襟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藕荷色的锦囊，往矮几上一扔，“就这么多了。”

狌捏捏锦囊，“勉强够用”，随手将锦囊抛给白泽。

白泽抓住锦囊，对九尾笑道：“那就多谢青丘九尾的慷慨解囊了。”

白泽接过锦囊后就驱使驺吾匆匆离开。

王一川这才问道：“那锦囊中是什么？”

九尾趴在桌面有气无力地回他：“不惑草，能开心智，解蛊惑。”

失了心头好，有些打不起精神，“我从大荒入世，也就带了那么多，这下倒好，一片也没了。”

说着又忿忿不平起来：“那白泽明明有明照能驭使百兽，他倒好心都给放了，放就放了，还留了三个，留了三个，怎的不会把能解惑的灌灌留下！”

狌依旧耷拉着眉眼，苍老的手慢慢拨弄着烛火，他并未去看九尾，只是自顾自地开口：“白泽大人晓万物，知古今，这三只留下的异兽又怎会是因为什么怕死怕累怕麻烦而留下？大人他的麻烦还少吗？”

九尾抱怨的话停了，莹白的面庞浮现一抹红色，也不知是羞赧还是恼怒。

王一川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看着窗外，原本碧蓝的天空此刻阴云密布，狂风吹得路边的树不断摇动发出“飒飒”的声响。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