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见世面（1/2）

唐宵租住的公寓是三居室，每月1300美刀的租金，换算成平价购买力来说也算公道。

室内装修简单，设施有些老旧，墙面不知被什么熏得发黄的碎花壁纸，踩得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两间用来作两人的卧室，还有一间工作间用来放置杂物。

唐宵最喜欢的是起居室的飘窗，那里有消防室外楼梯。

闲暇时光，他就坐在飘窗上，打开窗户，一半身子跨出屋子，透透气，靠着颜色斑驳的红砖墙，悠然自得，像梦工厂电影片头里坐在月亮上钓鱼的小男孩，《月亮河》里的奥黛丽赫本，看着楼下车来车往时卷起的风带动两旁的梧桐树叶。

如果有机会他想在楼梯上养些花花草草。

他这么想着，面朝窗子反反复复地把枪拔出隐蔽携行的枪套，再插回去，唐笑说，杀手需要隐藏杀机，战斗总是一触即发，学会拔枪就是东瀛武士必须掌握居合术。

连续几天对着窗户拔枪，惊动了对面的公寓的一对巴基斯坦裔老夫妇，头一天他们还报警来着。

但到底是民风彪悍的美利坚，NYPD的片警察只是上门问了下缘由便收队回家，没有警告，倒是对面楼报警的巴基斯坦夫妇，以为惹上不该招惹的人后，每天晚餐都会送来餐食讨好。

巴基斯坦炖羊头肉，肉桂黑胡椒味十足的肉汤配上叫做paratha的烤饼十分美味。

但接连好几天都吃糊糊状的玩意，唐宵的川渝胃有些受不了。

唐宵怀疑唐笑是故意的，原因无他，练dry fire的位置是她选的，让他每次拔枪都瞄准到对面公寓的窗户，而且报警后的第二天，他亲眼看见唐笑和大个子黑妞片警在楼下勾肩搭背。

“这根神秘的黑色皮鞭充满魔力。”

一想到那不知名的意图，唐宵就听话得像一只猎犬，不知疲惫地追赶着把子弹打上靶。

“少年的亲姑奶奶满怀对小辈儿的爱，用这根充满魔力的皮鞭鞭策他，变得更强。”

“您配旁白就配，别拿着那玩意比比划划。”唐宵缩起脖子，什么有魔力的皮鞭，分明是根带屎的棍儿。

唐笑陪唐宵宅在这破公寓一周后，有些精神失常，时不时发“披风”，在起居室又唱又跳，一会儿又戴上大猩猩头套，对着空气沙包拳打脚踢练得有板有眼。

忽然唐笑摘下头套，乱糟糟的头发，泛起桃花红和香汗的脸上满上错愕。

“对了，我该教你点拳脚啊，学校的FOF是用标记弹，打在身上，屁事没有，但这格斗肉搏可是拳拳到肉，我们家霄霄被揍成熊猫怎么办？”

唐宵听完一激灵，他从小就没正儿八经打过架，一想到要和高头大马的白人黑人对打，头都大了。

“哎，你差得太多了，其实标记弹打身上也挺疼的。”

“谢谢您啊，我已经害怕上学了。姑奶奶有没什么快速提升的好办法，我可不想挨揍。”

唐笑穿着宽松的运动短裤，倒栽着瘫在沙发上，用肩膀撑着上半身沉吟，“嗯——有了。”

“您老人家有对策了？”

“有。”唐笑咯咯娇笑，“你要学会装逼，你在学校的身份是唐门的人，高桌会十二主理家族的后生，只要你把逼装好，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走，去换身行头，奶奶带你体验体验江湖儿女的夜生活。”

隔着卧室的门，唐笑解释，带他去见一位格莫拉的老朋友，沾染沾染世界顶级黑道的文化熏陶。

当卧室门推开，唐笑一袭LV银色黑领垫肩西装，内搭浮世绘翻领衬衫，黑色紧身短裤配上黑丝渔网袜，拾掇得人模狗样，外套看着像干练英气的商务知性白领，下身的黑丝又显得性感奔放，耳朵上香奈儿的铂金耳坠既贵气又俏皮。

撩起浮世绘衬衫下摆，唐笑检查了一下自己隐蔽携行的枪套，瞥了一眼唐宵，“你就穿这么一身出门？这么没牌面？待会可别说是我亲戚。”

唐宵看了看自己的卫衣牛仔裤，干干净净，没什么不妥。

“那我怎么说？”唐宵略微不满。

“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汤小姐包养的小白脸，我是你的sugar mommy。”

夜晚布鲁克林的街头路灯昏暗，时不时有警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拖曳着多普勒效应的警笛声忽远忽近，红蓝闪烁照亮墙壁上的涂鸦。

这里的房子楼层都不高，街道上游荡着带着帽衫兜帽的黑人小伙，摇摇晃晃，提着酒瓶裹着纸袋子的酒鬼。

街上行人并不多，有些临接的砖墙公寓敞开大门，一群嬉嬉闹闹的年轻人拿着塑料杯子坐在台阶上聊天，屋子里劲歌热曲远远的隐隐约约。

唐笑要去的夜店离公寓并不远，两人一边消食一边散步，走了二十来分钟拐进了一个非居民区的街区，四处是老旧的厂房。

就从这里开始，街上的人流量便多了起来，行人的着装也开始“不三不四”起来。

有的人像从煤堆里挖出来似的，哥特烟熏妆，杀马特发型，全身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