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请罪（1/2）

血液逆流，脑海中嗡嗡地响，靳止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粗喘几口气，终是彻底晕厥。

“罢了，罢了，你是什么死德性，我上辈子就已经领教得透透了。”

沈怀音嫌恶擦掉嘴角的血。

她沾他的血太多，一时半会擦不干净，但她也不换衣服，只端了一杯水，漱了嘴中血腥，然后又恶趣味得将自己手上的血，抹他洁白的里衣中。

她知道，他不会向她屈服。

两辈子都一样。

但那又如何，反正强迫使她快乐，给楚衍之戴绿帽更让她快乐，更何况这绿帽的主人还是楚衍之最信赖的属下。

想想事后的对峙场面，沈怀音心情又美妙起来。

她倒要看看。

楚衍之是要保得力下属，还是要保他早就黯淡无光的脸面。

总不能什么都要。

人呐，还是得委曲求全一下。

日光明媚，金光绿影从半敞的窗户边蔓延过来，睡得昏昏沉沉的靳止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他被外面日光刺得瞳孔紧缩，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后，他又腾得站起，揽走自己的外套腰带，迅速出了千香坊。

来到大街上，看着贩夫走卒大声吆喝，停停走走。

他大松一口气，感觉活了过来。

正想回府复命，京畿东直衙门那边敲锣打鼓地起了一阵喧闹。

靳止原以为昨日有惊无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少夫人只是开个玩笑，吓唬他一下，但等他靠近衙门，听得里面的喧闹议论，心中一咯噔。

高兴早了，她又搁这儿发疯了。

青衣楚府，华园主宅。

楚夫人正在篆香，用灰压将香灰压平，清扫炉壁上的香灰，再放上云纹篆模，便可往里面放香粉燃香。

春嬷嬷匆匆来报，喜笑颜开。

“夫人，事情成了。”

楚夫人微微颔首，喜怒不形于色，似乎并不太在意春嬷嬷禀报的事情。

但春嬷嬷知道，夫人心里正开心着，不在明面上抚掌称快，是因为大户人家的主母需要一定的从容气度，得藏得住事，沉得下心。

春嬷嬷又笑：“待今日过去，坊间那些不利于我们衍哥儿的流言蜚语，也该歇歇了。”

想起儿子，楚夫人心里也没那么畅快。

“到底不算一桩好事，也没什么可开心的，罢了，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请一次族老，记得，要隐蔽。”

近些天，沈怀音归玉交巷后，楚夫人请人三催四请，还是没能说动她回楚氏。

外面刚开始有传，沈怀音是得罪了婆母，做了错事，才被赶回家的。

可瞧着沈氏族人个个义愤填膺，沈怀音不像是犯了错，而像是受了委屈，于是风向又变了。

外人又在揣测，楚衍之可能是真有不能人道的隐疾，甚至说不定房中癖好过于狂放大胆，沈氏孤女不堪承受，这才跑回了家躲着。

不然，怎只瞧见楚府一盒一盒地送补品，不见沈氏女焦心地向婆家讨好呢？

定是那楚氏的麒麟子有疾！

有大大的隐疾！！！

想起那些戳心窝子的话，楚夫人就来气，多年养成的沉稳气度差点说没就没。

“证人稳婆赶紧准备好，这一回，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不然，人老了，做事力不从心，就得换新人了。”

楚夫人将香匙弃置一旁，暗含警告。

春嬷嬷心一沉，也不像之前那般窃喜松快。

她微微福身，竭力垂下脑袋，肃穆道：“夫人放心，这一回，他们再出什么岔子，我通通打发出去！”

“去吧，别再拿这些糟心事烦我。”

除了沈怀音这个疯妇一直在她喉咙中梗着，楚夫人还心忧楚府的吃穿用度。

她不擅长经营。

楚昭那代遗传下来的财富，经两代的糟蹋，已经所剩无几。

青衣楚府还能沾点世家的名头，被外面人的拿来跟千鸣楚府比拟，还得靠她当年的陪嫁撑点门庭。

楚夫人是既烦忧外边人老拿她们跟隔壁楚府比，但心里又跟明镜似的，知道万一哪天外人不拿她们跟千鸣楚府比较，这青衣的楚氏才是真落魄。

扶都扶不起来了，谁还管他们死活。

匆匆放了香著，楚夫人不盘香了，抚着额头回房看账本。

北院，墨斋。

满身千香坊熏香的靳止立在门外，等主子看完了最近的密信，这才敢推门进入。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刚解决完三万岐洲军近段时间的粮草问题，楚衍之烧了密函，坐在书桌上，重新铺纸，准备再给煜王写一封道谢信。

谢煜王从中使力，这才让黛枝免于做小妾的苦楚。

靳止跪在地上，面色沉重道：“少公子，我……”

“属下办事不力，和少夫人，和少夫人在千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