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转学（1/2）

中午的阳光正好，程昭钰和奶奶坐在饭桌前，自从赵琛发现了奶奶的厨艺后餐桌上就坐的是三个人，这天，他被自家老爹抓回去做小白鼠了，去试正在研究人间美食的老爹的菜。因此，对于奶奶和程昭钰来说这是难得的一次两人午餐。

但是气氛却莫名的有些紧张，奶奶低着头，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筷子，眼睛盯着桌子，“橙橙，你舅舅三点来。”

程昭钰沉默了一会儿，“噢……那我下午还去学校吗？”

“你去上一节课吧，东西我给你收。”

“好……”

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奶奶知道程昭钰舍不得这里的人和物，她也舍不得。两人没有多余的言语，但是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对住了这么久的小家的留恋，然后默默的选择沉默。

“程昭钰同学，听说你也要转学了？什么时候？”

钟老师一上课就注意到了正在发呆的程昭钰，又想到在办公室里听那个二年级老师说的:“李发财那小子，上午听他在班里和其他孩子说他要和表姐一起转学了，开心的很嘞，哼，我们这些老师啊，跟他们真是一点感情也培养不出来!”

听到钟老师这么说，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程昭钰身上，她自己则是注意到了钟老师话里的那个“也”字，转头看了看，只有自己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钟老师，赵琛转学了？”

“对啊，上午他爸妈就来学校里办了手续，你呢？”

“我……上完你这节课就走了。”

“哎哟，那我真是受宠若惊，这么喜欢上我的课啊？那就别走了呗。”

听到钟老师这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玩笑，班上竟有其他同学附和了起来，“对呀，别走了呗。”

她突然的有些无措，“要走的，但是，我会回来看大家的。”

钟老师叹了一口气，“外面的老师不一定有我讲的好，你要更努力才行。”

晚上立刻就响起了一阵哄笑，不愧是我钟哥，什么时候都不忘自恋。

赵琛转学?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他之前说天庭原本的规矩是满了18岁下人间直接学习大学专业内容，他是被他爸妈提前送下来的，现在是应该出了什么差错又被抓回去了吧……

哎，抱财神大腿和自力更生只能选择一个吗，但是去城里这件事也不是自己决定的呀……

收拾好书包，也不管身后那一双双小眼睛，扛起书包就走出了那扇进出过无数次的门。

舅舅还是来了，离开的路上，车里，后座几乎被各种行李挤得滴水不漏，她和奶奶也是那些行李中的一员。姨妈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表弟，舅舅开着驾驶坐旁边的车窗，嘴上叼着烟，两手握着方向盘。

“橙橙，你班里还有没有人去城里读书的?”

程昭钰艰难的推开压在自己脖子上的棉被的一角，看着窗外飞速流动的绿色还有电线杆上一闪而过的鸟儿，心情莫名的畅快了许多，多了一丝期待。

“有啊，我三年级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生说她爸爸是开超市的，被接去城里上学了。”

“那你觉得去城里读书好吗？”

“好。”

“哪里好呢？”

“学习环境好，老师也好。”

“舅舅跟你说，那些都是虚的。村里没有好老师吗？肯定有。每年要多少好老师去村里支教的，而且一个小学就教那么多内容，好老师坏老师不都讲那些内容吗？老师都差不多，除非是那种顶尖的学校，不然没什么区别。最本质的区别是信息壁垒，知道什么是信息壁垒吗？”

村里娃到哪儿去知道这些，当然只得摇头。

舅舅是个孝子，离不开自己的根也离不开年老且体弱多病的母亲，常年在老家和自己的企业所在的大城市来回奔波，见识过不少东西，他比谁都清楚，打破信息壁垒对一个乡下孩子的前程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这也是他不顾一切的四处寻求关系把两个妹妹的孩子送去城里学习的原因。

“我举个例子说，橙橙，你们现在读小学是为了什么？”

“考大学。”

“对咯，都是为了考大学，咱们那村里的山里的只知道要读书才能考大学，像那古代的人一样把书读烂了，但是高考就一张试卷，你把那张破纸写满了也写不下你寒窗苦读十余载学的东西，大家都是一个脑子呀，那城里的孩子凭什么录取率就比我们高？人家知道重点，知道什么要学，什么可以不学，他们的时间利用是非常高效的，少走了很多弯路，所以不是书读的越多考的大学就越好，不是有个故事吗，南辕北辙，你方向都不知道，就算把马跑死了也到不了目的地。这就是信息壁垒，村里没谁会去研究高考到底怎么考，也没谁研究了会跑来村里告诉我们，大家只知道像牛耕地一样学呀，学呀，最后是事倍功半，没有用嘛……”

程昭钰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真正的考虑过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村里，城里，有什么关系呢？自然环境和生活条件，各有其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