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借你人头一用（1/2）

阳光明媚，绿意盎然。季召一行人行驶在青石路上，时不时都能看见几户农家。

袁叔朝季召说：“季公子，过了这地界就到宋国了。”

“嗯，我们要路过滨城，还能再顺一段路。”季召说，裘灵她们的目的地是宋国国都滨城。

“磨剪子嘞～”有货郎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看见一个货郎边沿路喊。“磨剪子嘞～”卖货郎不光是磨剪子磨刀，还会补锅补碗，卖盐糖针线等等。

“哎，等一下。”季召朝卖货郎叫了一声，拿起马背上的七环大刀问：“磨刀吗？”

“磨。”货郎笑咪咪地道，放下货物。拿出家伙来。

季召翻身下马将大刀递给货郎问：“还有糖吗？”

“还有冰糖和酥糖，爷，你来点？”

季召掏出钱，买了一些酥糖分给众人吃，然后把剩下的递给裘灵丫鬟的贴身：“小翠，给你家小姐。”

“刷刷～”货郎边磨刀边说，“爷，你们是要到宋国去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季召反问。

“那可去不得，宋国正在打仗呢，现在兵荒马乱的。”货郎说。

“跟那国打，打到什么地界了？”袁叔忙问。

货郎停下磨刀的手说：“还能跟那国，齐国呗。我过来的时候打到开台城了，现在哪个晓得，说不得打到滨城呢！”

袁叔的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爷，你看看中吗？。”货郎将磨得发光的大刀递给季召，“爷，该说的我都跟你们说了，宋国当真去不得。”

货郎离开后，季召朝袁叔问：“倘真如他所说，你们还要去宋国吗？”

袁叔不答反问：“季公子二人呢？”

“去。”季召回道。

裘灵从轿里钻了出来，“袁叔，你带小翠她们回去吧，我一人前去缤城。有季公子两人同行，你且放心。回去就说你们亲自将我送到了缤城。”

“小姐……”小翠叫道。

袁叔喊道：“小姐，这哪能行啊，他一个卖货郎说的话保不齐有几分真。”

“所以你们决定好了吗。”季召问道。

“走。”袁叔回道。

………………

过了魏国的边境，进入宋国。一路上他们边走边打听，得到的消息宋国的确与齐国开战了，但至于打到哪了众说纷纭。有人说打到清河，有人说打白洲地界了。

一路他们并没看见战乱的痕迹，人们依旧过着重复的生活，直到玉京山地界，他们看见有流民北上向国都滨城迁移。

季召一行人混在流民队伍之中，流民们有的赶着牛车，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赶着猪牛羊，在黄澄澄的沙土大道上行进。

季召的一旁就有一辆牛车，牛车上坐着一个叼着长烟斗瘦干巴老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皮肤黝黑的男人在驾牛。牛车上还拉着他们的全部家当，粮食和锅瓢碗盏。

季召摸出一块酥糖给小女孩看，“小孩儿，想要吗？”

“爷爷，他有糖！”小女孩摇着老头叫道。

“给你，接好。”季召把酥糖扔给小女孩。

“妮子，快谢谢大哥哥。”

“谢谢大哥哥。”

“老伯，你们是从哪儿来？”季召问道。

“清河。”老头吸了一口旱烟。

“听说齐军打到清河了。”季召说。

老头啧啧说：“那可不是，那些后娘养的，见人就杀，抢粮食，抢女人。”

“不然哪个会出来，还不是躲兵灾。”

……

日落时，流民们停了下来，开始埋灶做饭。

老头一家守在咕噜咕噜冒着泡的锅前，里面煮着的是米粥，米粥煮好，老头取出一个小黑罐子打开，用筷子叼起一块白花花的猪油，男人顿时两眼放光。

老头看见太多，抖了一抖，最后只剩筷子上沾着一点点油，然后老头把筷子伸进锅里搅了搅，上面飘起点点油花。

“爹，再放一点嘛，不顶饿唉。”男人叫道，“没油水，秀芹怎么生大胖小子啊。”

老头用烟斗敲了一下男人脑壳，“好吃懒做。”一声不吭地将小罐子盖上包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盐，揪了一点点撒在粥上，男人又眼巴巴看见老头将盐包起来。

接着老头从另一个陶罐里拿出一枚咸鸭蛋，塞到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手里，“儿媳，你好生休养，我老刘家的后就靠你了。王半仙算过，这次一定能生个带把的。”

“爷爷，我也要吃。”小女孩叫道。

“妮子，那是给你娘吃的，等你娘给你生个弟弟。”

袁叔走来，笑呵呵地道：“老哥子，你罐里的鸭蛋卖吗？”

“害哟，没剩几个了。”老头拍了一下腿。

妇女趁老头没注意，将蛋黄塞进小女孩的嘴里，“快吃，别让你爷和你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