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浮生一梦（3）（1/2）

白云丹刚从幻境中苏醒，就看见池晨阳和赤玉焰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身侧。

即使她意识还沉浸在幻境最后一幕中没有彻底清醒，却还是下意识地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她身侧的孟惊羽平躺在地上，双手搭在小腹上，姿态很是安详，但脸上表情却十分痛苦，正泪流不止。

“真可惜啊，要是手机能拍照就好了。”

“是啊，等等，我储物袋里好像有留影石！”

赤玉焰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再摆出那副眼高于顶的神态，跟池晨阳勾肩搭背地研究着手上的留影石。

白云丹又看闭着眼还痛哭不止的孟惊羽，心中感慨，看来大家在幻境里都经历了很多啊。

……

孟小羽一手操办了宋姨的葬礼，下葬的那一刻，世界在孟小羽眼中忽然模糊了一瞬。

一切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就好像，她在清微宗度过的十几年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一样。

灵台中微微发出一声响动，这种感觉就如蜻蜓点水，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数十年时间，快得就像奔涌的浪花，转瞬即逝。

七十岁时，孟小羽远远地见过一面小师姐，她还是如二八少女一般琦年玉貌，美得如同出水芙蓉。买不起驻颜丹的孟小羽却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多到不笑也起褶子，不复当年美貌。

自那以后孟小羽再也没照过镜子。

今年她已经九十岁高龄，修为终于爬到了练气圆满，可以冲击筑基了。

她去外门管事那里支取筑基丹时，管事苦口婆心地劝她：“孟师妹，你已经九十岁了，这把年纪筑基失败，很耗寿元的。”

管事身旁将将练气一层的小弟子也劝她：“孟奶奶，要不然算了吧，不筑基你说不定还能再活二三十年，筑基失败可就只能活一两个月了！”

孟小羽笑笑，没有说话，拿上筑基丹走了。

一路上人人都劝她，放弃筑基，安享剩下二三十年寿命。

盘腿坐在青砖石房子里，那种莫名的违和感再次出现，身体好像陷入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孟小羽内心闪过一丝挣扎。

她定定神，最终坚定下来，毅然决然服下筑基丹。

四面八方的灵气汇聚而来，耳边传来一连串的破碎声。

……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奇异的纯白空间，孟惊羽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脸庞，入手触感光滑细嫩，不再是一手褶子！

“孟小友，恭喜你成功通过浮生梦境的问心考验。”穿着青衫长袍戴着玉冠的中年文士手持一把纸扇，笑眯眯地看她。

孟惊羽怔怔的摸着自己的脸，这就是上古修界历练弟子的手段吗？

不知不觉间抹掉她记忆，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如此真实，仿佛她真的作为孟小羽在清微宗里苦修了八九十年。

幻境中孟小羽对“修道”执着的追求，让她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但此时细细想来，确实有不少端倪。

首先就是不正常的时间流速，最开始在巡抚府上做凡人的那三个月还不太明显，入清微宗之后，她记忆中十分清晰的只有几个仿佛考验节点般的片段，其他时间基本就是一片模糊，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修炼。

其次，她身处幻境时，常常产生失真感和违和感，属于孟惊羽的个性并没有随着记忆一起消失，因此她才能始终坚信自己能筑基，成功度过这场幻境。

这幻境……应该是用了某种手段让她认为自己过了那么长时间，但终究只是给练气期修士炼心用的，没那么细致。

“哎，这么多年了，练气期修士炼心用的幻境还是这么老套的三板斧啊。”熟悉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是青菱在说话。

“青菱？你能看见我在幻境中的经历？”孟惊羽问她。

“那是自然，区区一个练气期用的幻境，如何能隔绝我和你之间联系。”青菱语气淡然。

孟惊羽：“……那你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我？”

“这幻境剧情虽然老套，却实打实的能够帮你洗炼一下道心，”青菱面露得色，“我还帮着它完善了不少漏洞，免得你太快苏醒呢，还不赶快谢谢我！”

孟惊羽沉默片刻，“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她们这厢聊了半天，那头纯白空间中刚刚还在说话的中年文士表情却丝毫不见变化，就像一个假人一般僵在原地。

孟惊羽看得心里毛毛的，问青菱：“这人是怎么回事？”

“不用在意，这个……按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相当于是幻境中固定的一段程序，要你对他说话作出回应他才会继续运行。”

要做出回应吗……这人刚才好像是在恭喜她成功度过幻境来着。

“那……”孟惊羽迟疑出声，“同喜？”

卡壳的青衫男子表情瞬间活动起来，“啪”得一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