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姑母的丧葬（1/2）

不多时，两个眉清目秀的书生从将军府的东门走出。安然刚要蹦蹦跶跶的下台阶，就被身后的郭长生一把拉住，对方柔软温和的声音传入安然的耳朵，“即便没有新的发现你也可以找我帮忙，记住这个门，不管什么时候，你随时可以来。”

安然被突如其来的柔情打了个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登时有一股热气上涌心头，愣了一下安然赶紧跳开视线，象征性的点点头。

乖乖爬进门口的马车里坐好，偷偷的扫了一眼跟上来的郭长生不禁感慨，这人怎么一换衣服就跟变身了似的！

车毂转动伴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两人一路来到了户府巷，巷子里道路宽阔、高墙环绕，平时出入这条巷子的大都是高车驷马，因为整条巷子住的尽是官宦人家，户部尚书左思的府邸就在此处。

今日是姑母治丧的日子，昨日得知死讯，今日就安葬，不合理可没人敢在意。

安然想探探情况却进不去，自从克夫名声在身，尚书府就不许她上门了，甚至到了严防死守的地步。

她今天找郭长生帮忙，就是想进去看看尚书府到底有何不可告人之密。

因为是户部尚书夫人的丧葬，百官前来，文武齐至。整个朝堂谁也不想得罪户部尚书，那是官场之命脉、行事之扼要。

巷子里毂击肩摩纷来沓至，熙熙攘攘从巷头排到巷尾，除了素色的穿着和进门时的以表悲伤，更像是交流聚会。

安然他们在巷口就下车了，巷子根本进不去，安然跑到街上趁其他人不注意，从别家廊下放杂物的筐里翻出之前藏好的包袱，示意郭长生和他一起从另一侧爬墙试试，从户府巷进去是行不通的。

郭长生随意的翻了翻包袱，有绳子、夜行衣、怎么还有一个馒头……

“准备很充分啊……”郭长生盯着安然贴上胡子的模样，真心的夸赞。

人贵有自知之明，安然不止准备充分，还提前来看过了，尚书府的墙太高了，她根本爬不过去，即便费力爬过去也早就被人发现了，这才天还没亮跑去找郭长生，就凭昨天他上树的本事，应该能带她进去吧。

郭长生抿嘴笑着把包袱放到车里，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份柬帖，在安然惊叹的目光中说道：“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巷子里一溜马车走走停停，俩人走着过去比坐车马的人还快了不少，尚书府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厮看柬帖时还惊奇了一下。

众所周知定远将军府在整个朝廷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除了两位将军，还有两位清修居士，家里再无旁人。从来不理官场上的往来俗事，送帖子是例行礼数，谁都没想过定远将军府真会派人上门，小厮赶紧请两位进门。

因为安然怕被守灵的尚书府人认出来，两人原本的计划是进去后分开行动，郭长生去灵堂吊唁，安然从后面绕进去，趁机到姑母的灵柩跟前见最后一面。

然而郭长生进了灵堂才发现，里面摆的只有安若素的灵位，旁边守灵的是一位素布裹体的妇人带着三个女孩儿，哭得伤心欲绝、声泪俱下。

正常情况下，灵堂上位会摆放逝者的灵柩，讲究的人家也会用白幔遮挡着，然后前面设灵位、香案等，以便逝者的亲朋旧顾告慰英灵。

这情况和两人预期的截然不同，郭长生暗中留意灵堂的布局，后方的门窗都是关着的，整间屋子通堂简洁，一目了然，郭长生有些担心，安然那边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不管她从哪个门窗溜进来，都会被发现。

诚心的拜祭后，郭长生对着一旁专心哭泣的妇人孩子施礼，赶紧出门去寻安然，腿还没迈几步，大门就被一个庞然大物当了个严实——左耀儿。

左耀儿作为户部尚书唯一的儿子，把怙恩恃宠发挥的淋漓尽致，身后永远跟着一票京都有名的纨绔。

现下那些纨绔都被他膀大腰圆的挡在了门外，左耀儿自以为潇洒的敲着手里的折扇，顶着一张发紫的厚唇，轻睨了一眼挡道的“柔弱书生”，“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靠生父名望得了封赏的那个挂号将军嘛，叫什么将军来着。”

身后邻近的官家子弟赶紧陪笑着接话：“耀兄贵人多忘事，是圣上亲封的战圻将军。”没办法，他是两边都不敢得罪啊。

“战圻，哼哼，龙虎将军不愧是我朝的顶梁柱啊，六个儿子都被封了将军不算，送出去的外姓旁人都能跟着升天。”

郭长生平静的看着堵在门口哼唧的傻大胖儿，比划了下他的身形，有理有据的开口：“左公子过谦了，论顶梁柱，满朝唯公子与楠木可比。”

“郭长生，你敢羞辱我，一名武将功力都用在嘴上了，难怪你靠骂人就能受封赏。我左耀儿今天就告诉你，不管你的新爹旧爹都得给我爹面子，我看你们今年的军饷是不想要了！”从小作威作福的左耀儿哪里受过顶撞，气的当场发作。

郭长生不想毫无意义的和这群纨绔浪费口舌，何况他还急着去找安然，左手轻提布袍下摆，一个跨步来到左耀儿面前，另一只腿的膝盖直接顶在那肉乎乎的肚子上，脚落下时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