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讣告（1/2）

可事实往往就是那样。

萧素雅骑马回了离京城，直奔百香阁。

这是具庐信坊在离京城的据点。

萧素雅本想调查带走阿佑的那伙人，不曾想收到了一封信。

据传信的人说，他们是在凤阳关附近收到这封信的，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他们见和信一起的是主子的匕首红樱，这才快马送来。

萧素雅想起，她好像是告诉过齐佑，在外想找她，可以去繁华之地的街面铺子上找牌匾左下角有青色五足鼎的铺子。只要将红樱给他们看，他们会帮他联系她。

她认真地看完信，气得将信全攥在手里，染上了她的血。

根本没有什么黄雀，不过是蝉的将计就计。

在信上，齐佑，也就是齐少虞说，他本来是不知道端木萍的计划，但从水道出来后便看到了云安。

云安，他父亲留给他的暗卫之一。

那些暗卫极快的解救出他，为了不耽搁时间，也为了把人留给她，他们就没有杀端木萍的人。

齐佑说，他那时犹豫过，跟暗卫走，还是等她过去救他。

最终，他选择了跟暗卫走。

齐佑说，他本来以为当快要离开离宁，近在咫尺的时候，他会很平静，因为他设想了很多次。

可是，等真正到了那时，他才发现他的内心有一个种子早已发芽，他想走，想离开离宁，回到北辰。

这是他盼了十几年的事情。

他在信中给她道歉，说什么不是不相信她会帮他离开，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知道就算这次端木萍的事过去，萧素雅还是会因为别的事，比如仁圣帝的病、离宁大业的计划……

她会被束缚住，身居高位者，身不由己。

而这次他顺势离开，徐绍昱意外失踪也挺好的。

萧素雅看完信，便将信烧了，带着红樱，离开了百香阁。

她不想骑马，缓步走在街道上，她知道阿佑说得对。

她已经到了一个节点，未来会坐上那个位置，她会越来越被束缚住。

她明白，但心口还是很痛。

或许当阿佑真的是从水道出来，看到云安和那些暗卫时，才知道云安的计划。

或许他站在选择的分路口，也曾举棋不定过。

或许他是听说萧素雅自己亲自奔波抓人，怕她心疾难受，才送了这封信。

过程是什么，她无从考究。

萧素雅其实是可以下令沿线各城逮捕齐少虞他们，可她下不去这道令。

她没办法亲手毁掉爱人的希望。

她突然害怕，要是抓他回来，他怨恨她怎么办？

她抓他回来，把他关在凤英殿，他能做什么呢，日日看书？练武？

这本不是他想做的。

最终，萧素雅还是没有做任何事。

她回了宫，责令朔方使团离开，没有让洪寒雁再去找人。

日日处理政务，捣毁各国暗探据点，准备着军队粮草，秘密抽调府兵前往北方边境……

离宁的计划是第一步拿下越国。

只要拿下越国，就等于是打开了北上，与朔方、北辰、落川的门户。

只要拿下越国，无论下一步是哪个王朝，都将能建立出一条直道。

离宁也不用担心三国联合，因为商业贸易，朔方和落川早结下不解之仇。

朔方暗戳戳想代替北辰当老大，北辰不可能没察觉。

最要防的是，为了抵抗离宁，由北辰当和事佬，三国维持表面合作，共创离宁……

为了这些，萧素雅疯狂的工作，只有陪着母亲时才会放松些。

……

再说齐少虞这边，出了凤阳关后，一路十分顺利，萧素雅没有追捕他们。

他也没有带云言走，离京城也没什么关于他的消息。

齐少虞相信，萧素雅不会对他做什么。

北辰的质子尚在离宁宫中，齐少轩应不会关注到他。

到时候敌在明，我在暗，查事情要方便许多。

齐少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复杂，好像还有一丝失望。

他丢掉脑子里的想法，继续沉默着赶路。

又是三天后，齐少虞一行已经到茶马直道。

茶马直道是萧素雅祖母崇文帝时所建，专门用以南北贸易，当然也有战时运粮的考虑。

经过茶马直道，不出两日就可以到达边境。

一行人打算先去旁边的济城休整，之后再一鼓作气到边境。

为了防止出意外，他们也不敢停留太久。

济城府的地形简单，规模不大，人口也少，只是离宁的一座小城之一。他们进去一眼就可以望见府衙。

在他们后面不远，有一位传信兵疾驰而来，没人敢挡在她面前。

齐少虞闻声望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