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拒绝（1/2）

蒋梦书：“你想让我做你的代言人？”

齐少虞：“可以这么理解，但真实情况要更复杂些。”

两人对视，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在齐少虞以为蒋梦书会答应时，他却将佩剑收回剑鞘，平静地说：“我拒绝。”

齐少虞不解：“为什么？”

蒋梦书冷漠地看着他，不像是看故人，甚至还有淡淡的厌恶：“你们都说蒋逸山为结拜兄弟两肋插刀，蒋逸仙忠勇无双，蒋氏兄弟值得称颂。”

“我也承认他们忠义，”蒋梦书冷笑一声，“可他们根本没考虑过蒋氏上下几百口人的生死，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男丁斩首，女子充妓，这是何等的羞辱。”

“老幼流放，如今仅剩我一人。你说我连承认想报仇雪恨的勇气也没有，是，我没有！”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蒋梦书缓和一会儿心情，冷冷地说：“至于玄铁矿，你也说了方里城不受重视，我购来自卫，有何不可？”

齐少虞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眼中渗杂着悲伤、气愤，还有丝无助和委屈。

他又不是沁沁，齐少虞才不会有那个耐心。

齐少虞放弃了用往事来说服他，“用来自卫，不如弃城。”

“但我可以姑且当你是想自卫……蒋梦书，你真的以为仅靠方里城这些兵士，仅靠些武器，就能保住方里？”

齐少虞冷漠地拆穿他为自己精心铸造，自以为安全的纸箱子：“离宁如今攻占青河以南，他们不会停下，他们会继续推进。”

“齐少轩和朔方、落川绥靖自守，为了利益争论不休，朝堂没空管这些边境之城。”

“一旦离宁突破越国，方里不过是首当其冲被碾压的诸城之一。”

他的话音刚落，蒋梦书仿佛看到了方里在强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那天，但还是不愿相信，嘴硬道：“你凭什么认为离宁胆敢对北辰出手？”

齐少虞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蒋梦书不过是在侥幸。

见世子不理会他，蒋梦书恼火道：“再说，若真到了那天，就像你说的，我完全可以带着方里的百姓弃城，逃到吴州去，那里是北辰商贸要塞，齐少轩不会不管。”

齐少虞嘲笑道：“吴州不会接纳你们的。”

什么意思？

蒋梦书握紧剑柄，他做了什么吗？吴州城有他的人？

齐少虞没打算告诉他，只是用肯定的语气又说了一遍：“相信我，吴州城不会接纳你们。”

既然谈不拢，那便散。

齐少虞转身又坐到主位上，将茶杯倒扣在桌子上：“若堂兄不愿参与，那便请回吧。”

蒋梦书：“你不杀我？”

在蒋梦书看来，齐少虞肯定有什么底牌，所以才回来得这般快，还没有惊动齐少轩。

现在他们谈事不成，他还知道了他世子的身份，保险起见，至少暂时不会让他见人才对。

齐少虞白了他一眼，也说不清楚心中想法，只是有些赌气道：“你迟早会死，我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蒋梦书：“……”谢谢啊。

蒋梦书转身离开，快迈出正厅时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一直立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云安，在看不见蒋梦书后，开口道：“世子，这就放弃他了？”

齐少虞看着门外，沉声道：“云安，他放不下当年孤苦的自己，他心中也有仇恨，但大不过对蒋叔叔的怨恨。”

“他害怕，或许是这些年的经历，使他更害怕死亡。”

“他练兵器，是为不安，也是为复仇。”

“或许，他是在纠结。”

“我不会放弃他，我会让他主动来找我。”

云安又说：“那用不用派人先看着他？”

齐少虞沉思了两秒，吐出两个字：“不用。”

……

从吴宅安全出来的蒋梦书心绪沉重，明明才三刻不到，却仿佛过了十几年。

万纪见他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大人，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蒋梦书拍了拍他的肩：“没事……”

万纪皱眉，他可不像没事的样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性子简单，这般想，也就这般问出来：“大人，吴宅里到底有什么？是谁的住宅？”

蒋梦书回头，再次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是……吴宁素，一个……故人。”

大人认识？万纪更摸不着头，大人现在就像……就像和妻子吵架后不敢回家的男人……

呸，太不恰当了，万纪暗自打了自己两下，庆幸没有嘴快得说出口。

蒋梦书带着人马回去了，回到县尉府，第一件事就是差人前往吴州城打探，他不会拿方里的百姓冒险。

蒋梦书回到后院，打开密室，走进去。

里面是一群光膀子铁匠在打些简单的剑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