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空的（1/2）

齐少虞来到宫殿，本想送齐少轩最后一程，却看到一封遗书。

齐少虞本以为，齐少轩就是那样，儿时掩藏得很好，就连他小时候也惯喜与他亲近，老是追在他身后。

再见到，水火不容，你死我亡，是他们的结局。

结果，遗书上他却一改态度，齐少轩居然向他表达了悔意。

他说小时候他是很依赖的父亲的，他和他之间的情谊也都是真的。

这次小佑回到离宁是他没想到的，他表现出冷漠、敌意，不过是怕有朝臣作怪，再将齐少虞送回离宁或借他的命向离宁示诚。

但齐少轩说，他没有想到小时候爱吃糖的弟弟，成长为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微不可察间达到目的，挺好的。

齐少轩对齐少虞所做的事，就一个评价，挺好的。

什么意思？齐少虞恨不得从阎王殿把这人拉回来揍一顿。

搞他心态吗？

齐少虞耐着性子看下去，齐少轩在信中多叙述了他们儿时，有齐家济护差的时光，说什么他十分怀念。

齐少轩还表现了浓浓的悔意，他说：“小佑，当你坐上那个位置，你就会明白，恐惧一直伴随你。”

“你会忍不住猜疑，帝王容不下二人，会铲除一切威胁。”

“或许在苏尧烈第一次挑唆下，我没有治他的罪，就已经埋下了罪恶。”

“小佑，师母的死，对不住。事情一旦开始，我就像误启什么开关，庞然大物我根本控制不住。”

哪个天家能允许摄政王一直存在，哪个天家能忍受一直被比较，一直被弟弟超越。

摄政王的存在，就会和皇帝争权，有意无意，总是分庭抗礼着。

要是齐少轩一直就是恨不得除摄政王一家为后快，齐少虞不会难受，他会坚定不移地报仇。

像上一世一样，无论是冒着怎样的风险。

可是，齐少轩的遗书，当年的美好是真，情谊是真，猜忌是真，妒恨也是真。

齐少虞站在空荡的宫殿内，一旁龙床上还有一具凉透的身体。

没有听到呼喊，没有不长眼的会进去。

除了萧素雅，她完整地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来找他。

和齐少虞一样，今天的萧素雅一袭白衣，未施粉黛，连她平日喜欢的红玉坠也没戴。

萧素雅走近，齐少虞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信递给她。

萧素雅大致看了眼，眼神更冷，转身到白烛旁烧了它。

“阿佑，你犹豫了。”

肯定的语气，齐少虞看着她，灯光下的丽颜更多了丝圣洁，“我很混乱，我不知道什么是真。”

用两个“我”，看来他迷茫了。

杀得是仇人，也是亲人。

他不知道那个面上对他仇恨不已的是他的珏哥，还是信中那个记忆里兄长般的人是齐少轩。

萧素雅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眼龙床，才靠近齐少虞，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他，上前抱住了他。

齐少虞伸手抱住她的腰，埋在清香间。

萧素雅：“母亲说过，情感是这世上最难以割舍的东西。”

“但是情感有时重要，有时不重要。你不用想齐少轩是怎样的，你只需要知道他害了你父亲、母亲。”

“这是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你成功报了仇，不要犹豫，这没错。”

人们常被感情左右，只是每个人被左右的程度不同。

不然怎么会有圣母、圣父，还有理性者、情感淡漠者。

萧素雅抱着齐少虞，给他力量，同时思考了会儿，还是没有问出声，只是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其实，在萧素雅看来，或许齐少虞对他的父亲也是有丝怨怼的，不过被爱意压制着。

这几日接触下来，齐少虞很少说父亲，多是说摄政王齐家济，这种现象或许他并未注意。

摄政王耶，当年齐少轩还小，哪怕有苏尧烈和一些妄图一步登天的朝臣支持，他也不可能这般容易便害了齐家济。

或许齐少轩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顺利。

萧素雅思考了许久，才得出一个猜想。

齐家济早知道或有预感，去南围有危险，但还是去了。

他完全可以推辞掉，再不济也可以只旁观，不入猎场。

他在赌，赌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会杀他。

他赌输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数十名暗卫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时候，主动现身，要护送王妃和小世子走。

为什么齐少轩事后清理，表面清除了大批朝臣，但那些真正隐藏的人，比如杜晏、比如汪曼，都没有什么事。

也有可能是她猜错了……

萧素雅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阿佑，你做得很好，但不够心狠。苏尧烈回不来了，苏家要彻底败下去。”

沁沁派人杀了他，齐少虞望着她，他知道苏尧烈一旦回到平城，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