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剑中三昧（1/2）

大酉江流经酉水县十里处，早不知多少年前，便被酉水县人凿挖了一条运河，引流水深绕城郭之外。

酉水墙垣虽不高，仅有十余丈，但凭据外河之深，却在这历代纷争中不知挡下了多少悍匪兵家的强打硬攻。

此时天蒙蒙亮，武通元一身灰衣，背负苍龙，正在南门城楼墙垛前，仔细提防巡视。

也不知为何，这几日那尸癸派的妖人竟一致地停下了行动，不见其人踪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让人着实不安。

自他三日前施展元罡剑技救下那九名青衣，虽只有三层圆满修为，但用剑之强，让众人折服，无形中得到了众人的尊敬，众人便也不再叫他师弟，只叫他武师兄。

两日前，剑门副门主铁云带领二十余名青衣，三十余名灰衣支援酉水县，便与县公商议，开始接管此地城防，那王定礼和王定仁兄弟亦在其中，武通元一见王定礼，便上前与之交谈甚欢，将那王定仁晾在一边，好不尴尬，只好拂袖而去，自回了王府。

那铁云便是武通元当日入门时，引导众人的副门主之一，亦是望剑堂的堂主，自听了其子铁岚的情报反馈，就好生打量了一番武通元，并出手试探了其身手剑技，见他所用乃是正宗的剑门剑法，便放下心来。

铁云对他青睐有加，让他领导三十余名灰衣剑者，并说回门之后，定为他请功，擢他进内门，只让他尽快突破三层。

武通元自杀了那几名练气中期的尸癸派弟子，便从他们身上搜集了更多的清灵散和赤煞丹，那些青衣得了嘱咐，基本不用药散练功，便将之赠予了武通元，前者约有将近一百瓶，后者足有二十八瓶。

这几日，城墙各处，他派遣三十名青衣分别把守四门及城墙，自己便在这南门城楼中服药散、丹药修炼。

昨夜，他心中一横，服下了十四瓶赤煞丹，忍受了第一次锻身炼心十之一二的痛苦，终于突破三层瓶颈，将体内元罡之炁突破到了四层。

此时，他的体内正中的那根罡脉之影更加的明显，元罡流转间，不断开拓着经脉，打磨着肉身，并以一股四正之气蕴养泥垣宫中的元性神魂，让他感觉自己的六识更加的灵敏。

一年半载的时间，他已然修成四层功力，这等速度即使在真正的玄门，不可谓多，但只因他连番际遇，又对自己狠得下心，方有如此之速。

但他此时亦发现，这清灵散已然对他没有了增功之效，只能当做平日回气之药，那赤煞丹效用亦开始不明显了，让他颇感遗憾。

但这些都不是让他最在意的，而是那把小黑锤，自他突破到四层，那把小黑锤便化作一股灰黑之气，附在罡脉之上，随气流转，让他化炁炼罡的速度提升了一倍有余。

这让他大是惊喜，因为，这等于无形之中变相地提升了他的灵根品质，让他区区三灵根之身，亦能有媲美双灵根的练气速度，简直是喜从天降。

霜降已过，此时已然立冬，但南夏国处于大陆南方，虽然秋意尚紧，但还未到雪落纷纷的地步。

清晨秋雾弥漫，武通元心情大好，一丝金色的晨曦从东山穿破层雾，泛起迷蒙的金色光晕，一片梦幻。

武通元拔出苍龙，开始一招一式演练起九峰剑法，但可惜，虽然功力大进，但那最后一剑列缺映山的奥妙总是无法掌握，那凝聚剑势，快至电光的一剑，无论怎样，都模仿不出，遑论掌握了。

正在他苦思冥想时，身边突然闪出一人，正是那铁云副门主。

“弟子见过铁师叔！”武通元当即恭敬行礼说道。

“师侄不必多礼，方才我见你练那九峰剑法，定定入神，不忍打扰，便在旁细观，师侄，可是遇到了滞碍不通之处？”铁云突然出言问道。

武通元心思一动，知铁云这是有意指点他，便开口说道：“师叔慧眼如炬，正是如此！师侄自学了此九峰剑，便一路精进，将前八式一一掌握，只是这最后一剑，好似羚羊挂角，难寻行迹，至今都不曾悟得分毫，弟子斗胆，敢请师叔教我！”

说完，武通元便躬身施礼。

“师侄言重了，我自习剑至今，已然四十载，然较之剑道之渊，不过夏虫蟪蛄尔！年轻时，曾有幸得那真正的玄门剑修的指教，方才窥见那剑术一二之妙，但如此亦难称闻道。你可知天下剑术，有几等境界？”二人边走边说，武通元听见铁云此一问，只言不知。

“剑道至大，实难透解，但剑术之用，老夫浸淫四十年，也算略有心得，我曾在一部玄门剑典中看到过一种说法，虽不曾修成，但以我多年练剑的眼光，深感为然！这典籍上讲，世间剑法，无论道、法、武各脉剑术，均讲五势一意一心。”

武通元只是默然倾听，用心铭记，那老者见状，暗道孺子可教，便开口说道：

“用剑发招，收发由心，行于当行，止于当止，便是会神得势，剑势有五——行止、刚柔、疾缓、变、极，五者循次而进。此境界，凡俗剑技亦可得触，所谓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只要剑者能蜕去繁复剑招，明见五势，便是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