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sp;宋疏闻言微愣，望向桌上的食物。

&sp;因为小姑娘看起来似乎对这里的食物都很感兴趣，所以刚刚他点了很多种类，的确超出了两个人的量。

&sp;现在桌上剩下不少。

&sp;刚刚女孩拿出了攒好的生活费，说不定本来就打算帮爸爸妈妈带一份的。只是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计划。

&sp;对于小小来说，现在一分一秒都是难熬的。她紧闭双眸，十分后悔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我——”

&sp;刚要开口收回，头顶忽然覆盖一只大手，手腕与额头触碰的瞬间，温暖顺着延递过来。

&sp;“当然可以。”

&sp;她缓缓抬眸，透亮的眼睛里映出一张漂亮温柔的笑脸。

&sp;这张脸的主人眼眸弯弯，温声说：“抱歉啊，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这些不太够，小小，我们再去买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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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晚间城乡的最后一班大巴，人气冷清，座位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

&sp;后面第一排的双人座椅上，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怀里抱着香喷喷的保温袋，和一只巨大的蓝色毛绒熊并排而坐。

&sp;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毛绒熊的腰上环着一双属于人类的手臂。

&sp;不出所料，天黑之后温度骤降，毛衣加外套甚至都有些单薄。此时笨重闷热的毛绒玩具，已然成为重要保暖用具。

&sp;宋疏抱着温暖熊，满足地眯起眼睛。

&sp;他内心感慨果然每一份努力都不会白费，背了一下午，终于派上用场。

&sp;“真的不用放下吗？”

&sp;旁边小小的声音有些纠结，她伸出两只手道：“或者我帮你拿？”

&sp;一顿饭的功夫，宋疏似乎已然收获了侄孙女的友谊，现在小姑娘说话的态度明显亲昵许多。

&sp;宋疏偏头望向裹在黑雾里的乖巧女孩，腾出一只手，眉眼含笑：“谢……嘶。”

&sp;本想揉揉她的脑袋，掌心的刺痛让青年吸一口气，倏地缩回手。

&sp;宋疏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出现四个凹陷，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扎到了。

&sp;“抱歉，好像是碰到这个了。”

&sp;小小从脑袋顶摘掉一只发夹，摊手放到青年的眼底。

&sp;宋疏拿起来一看，三厘米的发夹顶粘了一排金属铆钉，在灯光下折射冰冷的光。

&sp;旁边的女孩小声问：“酷不酷？”

&sp;宋疏望着尖锐的铆钉，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其放回她的掌心。

&sp;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见到毛绒熊，她会说那是小朋友喜欢的东西了。

&sp;很显然，女孩现在喜欢酷的。

&sp;他在心中默默更新了一下小小的资料，将爱小熊的标签更正为酷女孩。

&sp;离开连接城乡的省道以后，回家的路就更加寂静了。

&sp;柏油路上，老旧的大巴载着几个乘客，行驶在暗

&sp;夜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星空与远处人家偶尔飞过的灯光。

&sp;安静的车厢随着路况晃呀晃，人的身体也跟着起伏，眼皮不一会儿也会跟着耷拉下来。

&sp;在宋疏差点睡着的时候，司机洪亮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sp;“青城镇到了。”

&sp;紧接着大巴刹车，稳稳停在桥头小卖部前。昏黄的灯光里，后车门走下来两道人影。

&sp;随后车门关闭，继续前进。

&sp;这里不是终点，大巴后面还要经过几个村子，在下一个小镇进入公交车总站，结束一天的工作。

&sp;“是小小和小不点儿呐？”

&sp;宋疏刚一下车，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头，发现小卖部门前坐着之前遇见的邻居阿婆。

&sp;她正笑眯眯地朝这边望。

&sp;宋疏点头打招呼：“现在已经天黑了，您还不回家吗？”

&sp;“就要回啦。”

&sp;阿婆支着拐杖，缓慢而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眼睛弯起新月般的弧度：“咱们一起吧。”

&sp;“好。”

&sp;与小卖部老板告别以后，三个人一起踏上青石桥。小小拖着行李箱与阿婆并排走，宋疏背着毛绒玩具熊跟在后面。

&sp;他站在桥上偏头回望。

&sp;夜晚月光下的金水河变得银光闪闪，亮着灯的小卖部伫立在桥头，像一只指引迷航的灯塔。

&sp;配合前面一老一少的速度，宋疏缩窄步幅，踩着他们的影子缓慢前进，耳边是寂静的流水，风和树叶。

&sp;“小不点儿，活儿忙完了吗？”阿婆拄着拐杖回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