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跟这种人没法讲理（1/2）

林老九抱着大芦花和两件衣服去了典当铺，里面光线很暗，高高的柜台上抻出一个脑袋，一个带着留着八字胡的老头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劳烦，这几样看看能当多少钱？”林老九踮着脚把东西递了上去。

“哎呦这怎么还有一只鸡啊，不要不要。”那八字胡老头用手扒拉着，只将两件衣服拿走。

“这料子倒是不错，衣服针脚也细致，可这衣服我们都不爱收，值不上几个钱，若是用那金丝线刺绣的绸缎衣物还勉强凑合。”

林老九满脸堆着笑，“我闺女给我做的，要不是急用钱也不能拿来当了，老板多给点，等钱凑了手，还回来赎。”

“最多一百文。”

“一百文？”林老九瞪着眼，“这也太少了，这里可是有一件夹棉袄啊，单这一件也值二百文吧？”

说完就见两件衣服从柜台那边丢了过来，“嫌少别处当去。”

林老九一想，一百文总比没有强，又赔着笑递了回去，“一百就一百。”

出了当铺，他拐个弯就进了酒巷，走了一小段就到了他常去的那家酒肆。

一进门，里面嘈杂的声音就涌了上来。

“胡掌柜，我拿这只鸡换半年酒钱怎么样？”林老九拎着大芦花的两只翅膀把它按在桌子上。

胡老板正拨弄着算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老九，你知道你的酒量，这只鸡在我这一个月的酒钱都抵不上。”

“老主顾了，不给点面子啊？那就抵一个月，怎么样？”

胡老板停下手，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抱起大芦花浑身看了一遍。

“行吧，就抵一个月。”

“你抱走吧，给我来一壶凉酒，这天热死个人。”

说完摘下他头上的小帽，用帽子擦起汗来。

林香儿急匆匆地来到酒巷，挨家酒肆找，她发现这些酒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混杂着浓烈的汗味和呕吐物的味道。

终于她在胡掌柜的酒肆里找到了林老九。

“爹！”她走到林老九桌前，林老九此时已经喝得有些上头，耷拉着眼皮瞥了林香儿一眼。

“把衣服和大芦花还给我们。”林香儿看到林老九的样子，就想起阿娘被他拉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都卖了。”林老九又自顾自地喝。

“既然卖了，那钱呢？”

“衣服当了，鸡抵酒钱了，还哪有什么钱，哈哈哈。”林老九看着林香儿气愤地样子，倒是觉得心情大好，大笑起来。

酒肆里其他破落酒鬼看着竟然来了这样一水灵的姑娘，也都两眼直勾勾盯着看。

林香儿看见林老九这副样子，心想：一个人怎么能活成这个样子，她真替他感到悲哀。

“爹，你不做正经事，成天这么在街上打混，在酒肆里酩酊大醉，靠着偷抢家里的东西换钱买酒度日，你有想过以后吗，家里东西都被你卖光了，你该怎么办？”

“可以卖房子啊，那院子房子虽然破，总能卖上几个钱。花光了，不还有正哥儿和媚儿吗？把正哥儿卖给大户人家做小厮，媚儿做丫鬟，像你一样，岂不是还让他们去享福了？”他的嘴有点不听使唤，咕噜着说，勉强能听懂。

“享福？卖到别人家生死就不由自己了，遇上好人家还好，遇上那不讲理的人家，纵使被打死也无处说理去。你若是敢将他们卖掉，我就……”

林香儿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你就怎么样？你个死丫头片子能拿我怎么样？”林老九直起脑袋抻直了脖子，一脸挑衅的样子说。

周围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香儿没说话，她将所有愤恨的想法都憋在心里，她知道说出来又如何，图一时口舌之快而已，不来点真格的，林老九那种人是不会被吓唬住的，何必在这让大家看了笑话。

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环顾四周，发现胡掌柜正在旁边用绳子捆着大芦花的爪子，她便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大芦花的翅膀，拎起来就向门外跑去。

“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

林香儿只听后面有林老九的声音，有胡掌柜的声音，还有一群人吆喝叫好的声音。她只知道自己跑的飞快，谁也追不上她。

她不知跑了多久，没觉得累，只觉得头上身上都渗出了汗，一路跑回了家。

林媚儿还坐在那里等她，看阿姐抱着大芦花回来，高兴地跳了起来，奔跑着迎了上去。

“阿姐你太厉害了，把大芦花救了回来。”

林香儿解开大芦花爪子上的绳子，把它放回院里。她摸了摸媚儿的脸蛋，温柔地说：

“银子可保管得好？”

林媚儿用力点点头，把银子交给林香儿。

林香儿心想，以后这钱是不敢放在家里了，林老九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回来偷抢，给林荣也不方便，他整日学武，还是自己带在身上为妙。大芦花也不能留下，留下就是留给了林老九，可把大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