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掉落蚀骨河,祖孙相遇（1/2）

说起伏光老夫人的失踪，还得回到之前。

老夫人醒来已经一年有余，身体有所好转。

伏光琴当时有些害怕，担忧那天的话是否被老太婆给听到，刚开始在府里倒是表现得十分乖巧，更不敢在老夫人的院子出现。

但胡秀雨沉默不语的表现以及祖父明确的态度，又让杜氏和伏光琴膨胀了起来，她们不再藏头露尾，也不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是开始到处交际，展现自己伏光族“大小姐”的风采。

后来，每逢家宴，老夫人盛装出席介绍族里的有才子弟，却独独把伏光琴冷落在一旁。

面对好奇之人的疑惑，老夫人也仅回之一笑，然后仍然我行我素，对伏光琴冷淡至极。

外界传来的风言风语让伏光琴很是难堪，对老夫人的恨也更上一层。

老夫人身体状况日益见好，但精神状态仍是不佳，她总是梦见小锦掉落在河里，最后独留她流着眼泪醒来。

挥之不去的噩梦成了心魔，她走遍了羲和城里的每一条河流，心情却仍然无法平静，甚至越发悲痛。

看着不吉的伏光琴顶着小锦的名头享尽荣华富贵，老夫人的心里布满了疤痕。

直到有一天，她梦见小锦掉进蚀骨河，梦中的她满头大汗，醒来便在半夜来到了蚀骨河。

她屏退了护卫，被嬷嬷搀扶着走近河边，却见到河边蹲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杨嬷嬷认出此人是杜氏身旁的丫鬟，抓住丫鬟后，得知其在河边烧纸，是在向“死去的小锦”求饶，让她不要再入杜氏梦境折磨人。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紧绷的弦一下断了，对方无情地打破了自己的希冀，她正打算唤远处的护卫过来押解丫鬟，转身的一瞬间却被突然出现的杜氏猛地一撞。

没有防备的老夫人找不到着力点，直直地朝着蚀骨河跌下。

落进蚀骨河前的那刻，她看到了杜氏带着狰狞、后悔、快意、惊恐的复杂表情；

看到了杨嬷嬷撒开抓住丫鬟的手，万分惊恐地想来拉住自己；

还看到了远处树林背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护卫……

还仿佛间看到了，梳着冲天辫，身穿花袄的小锦，在院内的秋千上摇摇晃晃，对自己招呼着小手，并拍拍坐凳的旁边，眼睛亮亮的，声音糯糯的：“祖母，来这儿坐！”

她觉得没有遗憾，因为小锦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和小锦都掉进蚀骨河，说不定下辈子还能当祖孙。

只为家族兴衰，不顾个人好坏的“一心为公”的丈夫，她不眷恋；

学富五车，独善其身的大儿，她不牵挂；

常年在外，妻儿相伴的小儿，她不担心。

可她又觉得还有好多遗憾，没有给周嬷嬷安排好后半生，这次还会连累她；顾忌太多，没有立马揭穿伏光琴的身份；没有处死狼心狗肺的大儿媳……

老夫人静静地闭上了眼，用仅存的灵力封住了自己的痛觉、视觉，这样死去，应该会轻松许多。

可是，小锦当初掉落蚀骨河的时候，她还不会封住痛觉啊……

她该多疼啊……

老夫人沧桑的脸颊，滑下许多泪，咚的一声落在河里，没有溅起一朵浪花。

天空一声霹雳，大雨哗哗落下，河岸边上只剩下杜氏强装镇定的，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灭……给我灭口……”

……

雾色朦胧，小景身披白色大氅，骑着白马踏在河中，白马低头喝水，主人则在抬头看河下游边上的一群人。

那一群人正是不知不觉八人，以及安保队的大部分人，大早上，哥舒卓利就带着他们进行体能训练。

时不时传来喊口号的声音。

优生小景提前结束了训练，骑着木马进了河中。

她收回眼神，饶有兴趣地看着水中白马倒影，拍了拍它的背脊：“还好你不是真马，不然每天都还得来给你喂吃喂喝。”

小景趴在白马身上，细数水中的小鱼之后，然后又坐直身体，伸着懒腰，大摇大摆地准备回去与大家汇合。

在调转马头转身的一瞬间，小景余光看见了上游飘下来的一坨黑色不明物体。

黑色物体有点像人，小景心里有点紧，不知是什么情绪，她感觉有点战栗，竟是直接下马扑在水里，朝着黑色物体艰难地行走。

小景一把扯住水中物体，才发现竟是一个衣着华丽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全是皱纹，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小景顺着水流把老人轻扯到岸边，惊觉老人露在外面的双手双腿竟是已经腐烂，几乎可以看见骨头，可是老人却仍然紧闭着双眼，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安详。

她不敢掀开老人的衣服查看伤势，只感觉眼睛一酸，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痛苦涌上心头，泪水竟大滴大滴落下。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好几颗药丸，先给老人塞进了嘴里。

她双手有些颤抖，不敢细想自己的情绪变化，哆嗦着在脑海中呼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