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噩梦再临（1/2）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

小小的船儿两头尖，

我在小小的船里坐，

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

幽蓝色的天空下，月光照耀着夜晚的海浪，拿着风车的小男孩一边哼唱着童谣，一边从谢淮面前跑过。

男孩来来回回转着圈，乐此不疲地哼着歌。

谢淮赤脚踩在沙砾上，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拍岸，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小男孩忽然止住了脚步，朝着海里走去，他手中的风车飘荡在海面上。

“海浪啊海浪，怀抱我的海浪啊。”

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远，快要被浪花声盖过。

“小孩，别往里面走了！”谢淮伸出手喊道，“很危险！”

但男孩却不管不顾，迎着海浪一直向前，仿佛前方有什么美丽的东西吸引着他。

谢淮站起身，欲追上前去，突然，一个女人出现在谢淮的面前，背对着谢淮，唱着奇怪的歌。

“海浪啊海浪，环抱我的海浪。”

猩红色的海水一下没过了谢淮的头顶，叫他无法呼吸。

“吞噬吧，翻滚吧，呐喊吧。”

女人吟唱着陌生的歌谣，将谢淮直接拉入了海底。

“不要！”

谢淮大叫，猛地坐起，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和脖颈，眼中还残留着噩梦带来的恐惧和迷茫。

第672次，溺毙在猩红色的大海中。

谢淮翻身下床，他坐在床边，空气似乎凝固，黑暗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床头的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3点多，他颤抖着伸出手，摸索寻找着床头灯的开关，灯光亮起，噩梦的气息逐渐远去，他双手撑在膝上，脆弱得直不起背。

五个小时后，还有两台手术等着他。

谢淮闭上眼睛，努力地深呼吸着，试图从刚刚的噩梦中解脱出来，他的睡衣被汗湿了大半，他只能直接脱掉，然后钻进了被窝，冬日的寒气让他手脚冰凉。思来想去，他又起了身，找出床头柜里的两粒安眠药吃了下去，这才稳稳睡下。

虽然身体不在状态，但谢淮还是强撑着完成了连续的两台手术。

凌晨的噩梦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一次和往常都不一样，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谢医生，19号床的刘同芳患者，她的右眼眼压升到了28mmHg。”

“好，我过去看一下。”谢淮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强忍着倦意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这是一间三人间病室，19号床的病人靠窗，刚做完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手术。谢淮仔细观察了一番病人的情况后，叮嘱患者和负责的护士道，“眼部房水产生的量有点多，用倍他洛尔来降低吧，每天一次，每次10-20mg。”

患者的孙子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和谢淮梦中一模一样的小风车。小男孩环绕着谢淮欢快地跑着，动作和梦境中的场景惊人的相似。

男孩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唱着一段旋律，这曲调仿佛在梦中也出现过，谢淮不禁感到背后发凉，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惧。于是，他叮嘱了几句护士，就转身离开了病房。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他又想起了早上刚做完手术的另外一位患者，于是唤来了许丽丽询问情况。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有变化我及时告知您。”见谢淮状态不对，许丽丽为谢淮递过去一杯热水。“谢医生，我看你眼睛通红，没休息好吧。”

“有点。”谢淮心神不宁，只感觉寒风嗖嗖的往脖子里钻，他疑惑地问许丽丽：“哪里开窗了吗？好冷。”

“没有啊。您是不是感冒了？”许丽丽关切地问道。

“可能吧。”

谢淮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离开了护士站，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骨，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此时，刚好到了饭点，谢淮直接下了楼，他想着去食堂喝点热汤，兴许状态就好了。

食堂里人头攒动，正是用餐高峰期。

谢淮低着头浏览着手机，等待着取餐队伍的前进。

忽地，食堂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十几个人齐刷刷地抬着头看食堂电视，电视正在播放实时新闻。

“当地时间9日下午（北京时间昨晚），美国田纳西州.......发生了一起校园枪击案，一名自称基地组织成员的枪手挟持了18名人质，均为学生......目前已有3名人质死亡，歹徒仍在与警方对峙中，我台将持续关注本次案件的最新进展......”

电视机下的人纷纷发出感叹。

“美国怎么老有枪击案？”

“是啊，世界真不太平，怪吓人的。”

“死掉的学生好惨啊，本来以为就是简简单单上个学，谁知道就被枪击了。”

“我记得之前临湖也有几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