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当真不觉得自己荒谬么（1/2）

褚明毓和季惟青一路拌嘴打闹，齐钦无奈地听着，不知走了多久，三人总算到了侧门。

褚明毓和季惟青彼此对视，在电光火石间达成共识，两人默契地迅速上了齐钦的马车。

齐钦落了半步，还未搞清楚他俩在耍什么花招，就见二人从马车窗里探出脑袋，兴奋地招呼他上车。

“阿钦！这马车刚好容得下我们三人。”

“钦弟，别愣着了，快上车啊。”

齐钦揉了揉太阳穴，心底有些懊恼，果真不该心软的，如何就被这两人赖上了。

他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进去，就见褚明毓和季惟青呲着牙朝他傻乐。

莫名有些头疼，齐钦轻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

可很快，齐钦就后悔了。

因为一路上，这两人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终于休沐了，整日呆在山上，可憋死我了，”季惟青抱怨了句，“褚兄，上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你快些讲讲。”

“这有何难，”褚明毓刚要显摆，忽然话语一顿，“钦弟卧病榻上，对上京风貌不甚了解，季老二，你怎么也不知道。”

季惟青纳罕道：“我没告诉过你们么？我自幼长在淮扬，前几年父亲调任户部，我才跟着过来的。”

“淮扬？”齐钦来了兴致，“那季兄可去见了二十四桥明月。”

“我舅家便在苏水畔，离二十四桥极近，三月杨柳岸，烟雨风吹絮，我自幼就见惯了。淮扬嗜甜，你听说过梨花酪么，若是有机会，我定带你去尝尝 。”

“不是要说上京么。”褚明毓很不高兴，好不容易聊到他擅长的，结果风头全让季惟青出了。

眼见齐钦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惟青，褚明毓酸得不得了。

季惟青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褚兄，那你说吧。”

褚明毓这才满意，他刚想开口，却发现有了淮扬珠玉在前，上京的南湖北苑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另辟蹊径。

“你们可知皇宫是何的样？”

齐钦顿时失了兴致，“我不要听，你莫给我讲。”

天子皇家的事，他一点也不想了解。

季惟青倒是有些惊奇：“褚兄莫非还去过。”

褚明毓得意挑眉：“临雍宫宴，我每年都去。”

他故意瞥向齐钦，清了清嗓：“旁的且不提，单是御花园就足够说三天三夜。”

“你方才说什么桥什么月的，御池的桥可多了，远不止二十四座，而且在皇城上的月，肯定比淮扬的月更圆更亮！”

齐钦忽然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多虑了，依着褚明毓的脑子，大抵是接触不到什么皇族密辛的。

很多时候，坏事的往往都是自以为聪明的人，真正的傻子反而不会坏事。

因为傻子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曾从暗流涌动的漩涡中心走过，他们要么油盐不进，要么只进油盐。

齐钦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心，看向褚明毓的目光也格外温和。

就在这时，季惟青也满脸向往地点头附和：“那是自然！这可是皇城啊。”

“御花园的花也多，种类繁复，全是各地进贡来的珍品，其中尤以牡丹最盛。”

季惟青发出“哇”的赞叹声。

“打住，”眼看俩傻子越说越起劲，就差把皇宫的花草树木全夸一遍了，齐钦无奈，又转了个话题，“褚兄，你消息广，近来上京城可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褚明毓默了瞬。

“你别说，还真有。”

“长宁国公府的二少爷前些日子逛花街，和人发生口角，竟被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季惟青：“啊？”

“他府上说来也有趣，老国公爷宠妾灭妻，原配早早就去了，这位二少爷就是后来扶正的侧妃所出。”

“原本原配还生了个嫡长子，奈何国公爷偏心，故而这长宁国公府的世子之位，这么多年也没定下来。”

“说起来，他府上的大少爷，你们也认识。”

季惟青指向自己，不可思议道：“我也认识？”

“这不能吧，”他腼腆又羞涩地低下头，“上京的世家公子，我就巴结上了朗润兄你一个。”

他眨了下眼，又飞快补充道：“钦弟，勉强算半个。”

齐钦有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形容季惟青，每当他觉得季惟青在装疯卖傻时，这人又直白地让人一言难尽。

褚明毓“啧”了声。

“你刚进书院，不就和人吵了一架？”

季惟青的笑顿住了。

他结巴道：“你方，方才说，那位兄台是哪个府上的少爷？”

“长宁国公府，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那，那他……”

褚明毓拍了拍季惟青的肩膀：“放心，他还未承袭世子之位。”

季惟青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