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恐惧（1/2）

荼明和常有书回到了蚁窝，开始给孩子们分发食物。

孩子们没有为了这顿丰盛的大餐而欢呼或流泪，他们只是伸出双手，试图抢到更多吃的以应付贪婪的嘴巴。

他们对此非常感激，尽管没有表现出来。

而就在不久前，荼明和这群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吃完晚饭后，常有书将荼明带到了密室里。

常有书拿起杯子从旁边的桶里打了满满一杯水，抿了一口说道：“荼明，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荼明有很多想说的事，但他脱口而出：“我很喜欢你的灵魂。”

“你说什么！”常有书含在嘴里的水喷得荼明全身都是。

“我是说真的，它很特别。”荼明抹去脸上的水，说道，“当然它也很好看，像是一个彩虹形成的旋涡。虽然没有白狸的那样强大，但至少比我的要强很多……”

荼明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

常有书则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所以说，你已经接受了你的能力？”常有说轻声说道，他不敢再继续喝水。

“白狸说我应该使用它，它是我的一部分。”荼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必须在触摸别人的情况下才能感知到灵魂，但现在不同了。”

“这么说来你拥有了更强大的灵魂感知？”常有书缓缓点头，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想这一定很有意思。”

荼明微笑着点点头，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要接受那份工作吗？”

常有书紧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靠着，说道：“我还在考虑。我甚至还没弄清楚那是一份怎样的工作。赤甲禁卫手下不缺厉害的元师，他们为什么会找到我？难道他们还能从一个陌生的骗子身上得到什么吗？”

荼明说道：“可是你接受了他们给的钱，你确定还没考虑好？”

常有书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接受那枚元币并不代表我已经答应了他们。”

“好吧！”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常有书拿起杯子，又从桶里打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荼明点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雾主在昨晚吃掉了我的一块灵魂碎片。”

常有书被水呛到了，再一次把水喷到了荼明脸上。

他仿佛快窒息了，拍了拍胸脯才缓了过来。

荼明无奈地将脸上的水擦干，说道：“你能不能别再浪费水了？你知道那些水有多珍贵吗？”

“我不是故意的，”常有书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你刚才说雾主吃掉了你的灵魂！”

“只是一小块灵魂碎片。我将它放进了阿貂的身体里，然后阿貂复活了。直到半夜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什么东西……”荼明说到这里时，那种极度的恐惧迅速从他的每一根血管中掠过。

他很确定那噩梦般的经历确实在现实中发生了。

那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还是触碰到了荼明，这种触碰仿佛是一种心不在焉的抚摸。

然后它无视荼明无法言表的恐惧，吞噬了阿貂身体里的那一小块灵魂碎片。

“吃掉了……”常有书皱着眉头喃喃道，“所以你为什么认为它就是雾主？”

荼明严肃地回道：“除了雾主还能是什么？”

常有书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对此一无所知，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有些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嗯？”

常有书继续说道：“你想想看，这个岛上每天都有人和动物死去，倘若不是那个东西带走他们的灵魂，那么你应该能感受到那些飘浮在岛屿上的灵魂才是。至少我们的蚁窝里应该到处都是老鼠的灵魂才对！”

荼明啧了啧嘴，说道：“确实有道理，但是孙朝义死的时候，他的灵魂并没有被带走。”

“也许那个东西只在深夜吃东西？”常有书的表情很是僵硬，“不对，如果真是那样，那些自然形成并且拥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就会在晚上永远倒下去，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它具体什么时候出来觅食。”

荼明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控制尸体的感觉很好。”

常有书瞪了荼明一眼，紧接着喝了口水掩盖自己的神情。

荼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说道：“对不起，我想我很快就会习惯这样的生活。”

常有书叹了口气，说道：“的确，做自己擅长的事会让人感觉到很舒服。我也能够想象你现在有多兴奋，因为你拥有一些特殊的本领，且只有你能做到。不过荼明啊，你别忘了，你是一个起灵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但在我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失去人性，你能做到吗？”

荼明知道这种事承诺起来容易，真要做到却很难。

他是一个天生的亵渎者。如果答应了常有书，就等于默认要始终压制自己的天性。可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