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今是生是死（1/2）

苏何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探寻：“大人，可否让我给您诊脉？”

赵澈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心中忽然有种预感，却没来得及细想，就下意识答应下来。

苏何也不含糊，抬手握上他腕间，神色却是瞬息变化，半晌，他含笑点头：“果然。”

玲珑忍不住：“果然什么？”

她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原来林小姐这蛊，是从大人这里而来，那就说的清了。”

“什么意思？”

“大人幼时确实中过噬心蛊，怕是蛊虫当时都快要孵化出来了，只不过被高人将蛊虫引到了他人身上，那人体质特殊，能够压制蛊虫，却也压制不了太长时间，如今十年过去，那蛊虫要再次破茧而出了。”

赵澈无论如何没想到此事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不过他很快从苏何话中听出门道：“你是说，我原本中了噬心蛊，可后来有人把蛊虫引到了林巧巧身上？”

苏何收回目光，含笑点头：“目前看，是这么回事。”

“那你说的解法？”

“倒也容易，大人与林小姐成亲，自然可解。”

赵澈闻言，目色几经变换，最终垂首不语。苏何也不说话，一时间，四下静默，只闻窗外潺潺水流之声。

半晌，赵澈抬眸：“此事不必告知巧巧，我自有安排。千机阁不做赔本买卖，苏公子已将这压制蛊毒的药拿出来，原本的交易不变。那另外一件事，苏公子也该给赵某个交代了吧？”

苏何微微转动轮椅，深吸口气，似乎说的有些艰难：“大人既然找到玲珑，又知道了苏某底细，想必也定然猜到了当年苏府案子同九鱼佩脱不了干系。苏家当年受人所托，确实保管了一样东西。”

苏何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拙的檀木小盒：“这是九鱼佩的子佩。给赵大人倒是无妨，可苏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苏公子有话直说。”

苏何笑笑：“原本这件东西，就是要给那解开密语之人的，不过，苏家为此赔上的太多太多。”

赵澈眉峰微挑：“苏公子是想说，苏府是冤枉的，是因知道九鱼佩的秘密才被王府陷害的么？”

“苏府的确是被王府陷害的，但，我说这些，并非要求大人去为苏家鸣冤。苏某不才，这些年一直得玲珑照顾，躲过了王府的众多眼线，但我心中所愿，并非只是苟且偷生。这些年来，我们眼睁睁看着宁安王府在宁州横行无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甚至还敢利用江湖势力蓄养私兵，此毒瘤不除，宁州无法安宁。”

“苏公子既然对王府所作所为如此清楚，手中又有千机阁的资源，为何不搜集罪证将其扳倒？”

“不瞒赵大人，在下确实利用千机阁的力量，一直暗中调查王府，虽然我们都是行医之人，于查案是外行，但多年下来也略有收获，掌握了一二宁安王父子有不臣之心的罪证。”

“既如此，苏公子先前何不将证据上交朝廷，也好早日报仇雪恨，为你苏家平反。”

“怎么没上交过朝廷！”玲珑咬牙切齿说着，美眸中满是愤恨，“一年多前，朝廷派钦差来此，我们就把部分证据递了上去。可这些狗官沆瀣一气，官官相护，不仅瞒下了那些罪证，还差点连累公子落到那萧栎狗贼手里。”

“所以，”赵澈淡淡开口，“你信不过官府？”

玲珑愤然欲再说，被苏何轻轻抬手制止：“赵大人莫怪，玲珑只是担心我再出意外。”

“无妨，官场之中有那明镜高悬朗朗乾坤，自然也会暗室欺心藏污纳垢，有什么好怪的。”

“赵大人，果然心胸开阔。”苏何淡笑拱手，默默拍了个马屁，“其实，朝廷派来钦差不下四五次，可要么被宁安王收买，不能收买的，就暗地里除掉。这几年下来，我们都快放弃希望了，直到，赵大人来此。”

赵澈看着对方满含信任钦佩的目光，却全然没有被恭维的飘飘然，只垂眸而笑：“苏公子高看赵某了。”

“大人何必过谦，在下虽然是个残废，但自认眼明心亮不会看错人。论实力背景、谋略机变，那些钦差大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赵大人。更何况，您还是位正直的好官。”

“正直谈不上。”赵澈勾唇，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出现林巧巧气呼呼指责他的样子，他可称不上个“好”字，“不过职责所在罢了。”

苏何笑笑，适可而止的没再继续夸，只道：“其实，大人若想寻到九鱼佩，拔除宁安王府的势力，不妨从胡三下手。”

“巧了。”赵澈倾身向前，笑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苏公子有诚意相助，那赵某定然竭尽所能，还宁州一个安宁。”

苏何拱手：“那在下祝大人马到成功。”

言罢，双手递上那檀木小盒。

赵澈接过，咔嚓一声打开，只见明黄锦缎上，一枚莹润玉佩静置其中。

目光触到玉佩的那一刻，他脑中嗡的一声似有烟花炸裂，忽然闪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