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原（1/2）

大河向东流，流到天尽头……

自从小溪断流，张长长又过上节水的生活，空间里能储水的都装满净水器滤过的水，入口还是烧开过的。

食物多亏了鱼和山货的补充，橡子榛子核桃板栗，板栗树多又好捡，编织袋扎紧口摞起来放了两排，用铁锅沙子炒熟，个头大口感绵甜。木耳蘑菇晒得干巴巴的像枯叶一样，蘑菇分不清有毒没毒，装一块儿先不吃。他还装了两大塑料袋花椒，一开始不认识，风吹过闻着味去摘的。干货还好，像野枣枸杞山楂地面一层晒成果干，落叶下面的早坏掉了，张长长挑挑拣拣装了不少。

物资无忧但是张长长精神状态堪忧，洗澡那天照镜子，从哪儿来一黑瘦猴子，咧嘴一笑都能直接打包非洲去。

河道宽宽窄窄先往东南走了几天，又往西南走了几天，九曲十八弯一条大道向东而去。河底散落着很多鱼的骨头，还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骨架，张长长捡了一些晶莹剔透的小石头，还有五彩斑斓的碎石，不知道价值几何全凭喜好。

天气越来越冷，气温低到零度以下，土地上冻石头结霜，一不小心就容易打滑，动物冬眠原本见到的就不多，现在更少。更要命的是呼啸而过的北风，穿树掠石发出阵阵怪声，半夜听见常常头皮发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巨石一档木屋放在背风处，一碗酸辣鱼汤热热的喝下去，钻进层层叠叠的被窝伸个懒腰，睡的天昏地暗神鬼勿近。

开始下雪后，找了几天终于在河道附近找到个凹进去不大的山洞，洞顶的钟乳石一点点向下滴水，张长长把山洞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重点查看有没有冬眠的蛇虫鼠蚁，放好木屋洞口用石头堵上大半，撒好防蛇虫的药粉，小铁桶两面掏空点火烧柴，上边架锅，没一会洞里暖和起来。

人也开始窝冬，厚厚的衣服走几步气喘吁吁，风雪不停越下越大，有时候顶着风走两步给你吹退一步，军大衣雷锋帽都能吹得脑门发凉，听着钟乳石滴水声，张长长安心了不少。

自从在山洞住下，每天在洞口扫雪，偶尔出去巡视周围环境，有次外出带回只冻僵的野鸡，烫水拔毛拆骨入锅撇去浮沫，鸽子大的野鸡添一大锅水炖煮，半个小时后加入两倍的板栗，转小火收汁儿，配上米饭吃了三天。

等温度零下十几度的时候，大雪封山茫茫一片，张长长也不外出了，即便动物罕见，要是不小心摔地上，不用碰瓷自己也起不来，他现在每天穿的跟个吉祥物似的动动胳膊动动腿美其名曰锻炼。

零下二十度后钟乳石也不滴水了，把接来的山泉水煮开泡茶，烟雾弥漫的山洞都唯美了几分……

户外温度持续走低，等温度线徘徊在零下三十几度的时候，张长长把雪铲进水果筐里压实，倒扣在地收进空间，一个个雪块在木头和物品中驻起一道厚厚的冰墙。

重物跌落横扫树木，乱石穿空呼啸而下，这是雪压树枝承重不支滚下山。有时听到黑熊怒吼鬼哭狼嚎，声音远远传来，大雪天也不消停，张长长嘟囔两句翻个身继续睡觉。

冰封世界万里雪飘，又开始作妖，榛子橡子去皮，和压缩饼干放火锅底料一起煮，一锅糊糊呲牙咧嘴的吃下去，试了几回黑暗料理，回来老老实实干活，山货去皮的去皮剥壳的剥壳，吃的时候随取随用。

不知年月几何，选了个日头好的就当过年，吃饺子涮火锅，对着手机照片给骆驼和小胖妞拜年，磕着瓜子抿着小酒，听外边雪落大地寂寥无人……

吃了睡睡了吃，两个多月过去把包装袋上的配料表都看完了，洞中岁月静好，山外气温回升，等温度零下十几度的时候还是大雪覆盖冰封状态，张长长依着印象用铁桶皮包上木板给自己做了滑雪装备，多次调试后，煮好热水备好食物收好木屋，戴上护目镜披上白底小碎花的床单，迎着灰蒙蒙的天空急行而去……

又一次翻山越岭，摔倒成了家常便饭，山地车头盔太冷，张长长穿针引线把不锈钢小盆缝在棉帽里，遇到平坦的河道闪身而过，难走的路绳子梯子爬上爬下，有次掉进冰洞里乌鸦喝水似的雪块垒着才慢慢爬上来，顺便收了很多冰块冰柱放空间，一些尖锐冰锥夜晚倒放在木屋周围防大型猎物，就这么走了十几天，温度回升的比想象的快。

冰雪消融流水汇聚，离开河底沿着岸边东行。滑雪板收工登山杖上场，山路泥泞谨防滑坡，张长长来这里大半年，入眼就是沙漠荒山，如今看见河水流淌绿芽抽新，大地唤醒生机溪谷恢复活力，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当然对大自然的敬畏更重，因为天气回暖春季来临，蛇虫鼠蚁野兔野鸡都冒出来了，也不知道它们怎么熬过这寒冷的冬季，经过一冬天的窝居小动物行动迟缓，拿长棍的网兜一扣一个准，当然也有不好对付的比如野猪狐狸，要么爬树要么进木屋，丢石头扔冰锥滚木头，完事了阿弥陀佛收进空间。

大地回春野菜冒头，还来不及高兴，没几天艳阳四射，温度突破二十度。张长长暗骂一声抓紧采野菜，婆婆丁马齿苋灰灰菜，小时候干活见过，然后蕨菜柳蒿芽小水葱，刚长出来只要被看见就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