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淹（1/2）

拿金饼到钱庄兑了一包碎银几吊铜钱，棉布短打骑骡挎篮，一把蒲扇舞的像芭蕉扇，今天登山观景，明日泛湖听风。

西街糕团铺子严家有女，明眸皓齿亭亭玉立，既做一手好糕点又温柔贤惠，求亲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要不是连绵大雨下人的心慌，张长长也想找媒婆说亲，娶妻生子安稳度日……

米面油盐，柴碳果蔬，新粮未下，陈米出仓。张长长一边检查粮袋底部的谷米，一边听掌柜的抱怨，今年年成怕也不好，初春化冻接连下雨，三五日连着晴都少见，现在稻谷灌浆不见日头，根部有的还泡在水里，七两一石还是陈米，两石大米一石谷物，二十两银子。粮袋搬上骡车，盖好草席趁机收到空间，打完招呼牵绳就走，过两条街再去另一家粮店。

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买东西，还好附近巷深人少，府学学生青袍纶巾遇到农人装扮的张长长目不斜视，搬来半月，左邻右舍姓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快到乞巧节，去糕团铺买东西才听说严家女儿订给一家货栈的少东家，道句恭喜，严老汉多给了块条头糕。

院里给骡子搭好棚子，新凿的木槽刚粜的米糠，楼下两间一间灶房煎炒烹炸，一间客堂摆着桌椅，楼上两间一间杂物一间自住，枣红木雕花架子床，月白色纱帐一挂，舒服的都不想起来。

各大钱庄都兑过金子后，银子铜板装了小半箱，张长长也不再出去打眼，囤完粮食囤熟食，焖蹄面鳝丝面大馄饨小汤圆，糟白肉狮子头松鼠桂鱼燻肠燻肺汤。名楼的招牌菜小巷的卤肉酱鸭，有几次大早赶着车去菜摊早市，瓜果豆苗水产山货，价格合适货品新鲜一筐筐往车上搬，有行头过来询问哪家买办，有尖货可挑，张长长笑着回绝：“小本买卖，下次下次。”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张长长在灶间忙活，骡子在客堂发呆，院子里流水汇聚快漫过台阶，前段时间新米出粜，米粒瘪小，产量不足丰年三成，十两一石供不应求，跟着买过两回，接着便闭户不出，这里靠近府衙，霄小不多夜里安稳。把新米蒸熟菜蔬做好，收进空间，看着满满当当的粮食物资心下大安。

一天午间，张长长正在灶房吃自制肉夹馍和酸汤粉呢，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还以为是地震，结果远处锣声阵阵呼声递增“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张长长听了一口细粉卡在喉间，用拳头砸顶胸腹几下咳出，接着锅碗瓢盆汤粉肉饼，一阵风似的从骡子身边穿过，直奔楼上架子床，收完东西边下楼边穿救生衣，棉布衣套上显得鼓鼓囊囊，游泳圈套好骡子，推门出来水已到膝盖。

当机立断拉上骡子走向最近的山丘“虎山”，三十多米高，前山后山面积不小，是离“苏城”最近的山，不止他这么想，街上的人也这么想，摩肩接踵涌向西北，奶哭爷嚎把大街小巷挤的水泄不通。张长长瞧着漫过膝盖的水，转头四看，跟骡子挤过人群往西先出“胥门”。

城墙上军士横刀跨立不许百姓登城避难，城门大开，走过护城河上“萬年橋”，护城河河水四溢，幸好西岸垂柳依依辨别路径，骑上骡子趟着水向西北而去。等到“虎山”山脚下时，水面已到人的腰部，山上有许多人在攀爬，身后的人也在络绎不绝的赶来。

张长长翻身下骡，被水流冲的趔趄，勉强站稳，牵着骡子入山门过“海涌橋”，顺着山道挤着人群往上山爬，有人骂他舍命不舍财，命都要没了还牵着牲口。张长长无法牵着骡子挤向山间小路，这时站在半山腰往下望，水面没过环山河，接近山脚的小路。

穿过一片竹林再往上走时有兵甲拦路，护卫轰人不许平民上前，带着骡子回到竹林，沿路亭子都站满了人，张长长带着骡子往后走去，找到个相对人少的地方往石头上一坐，骡子放旁边吃草，乌云密布隔着雨幕分不清时辰，山下水面持续上涨，此时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周围的人席地而坐，有人哭丧着脸，有人劫后余生。

当天晚上水面漫过山脚的小路。

第二天一早水面到了半山腰，夜里篝火丛丛，许多人往上边走，那些兵甲护卫一开始还拦，后来惹起民愤拦不住，退到庭院周围。张长长跟骡子没动，背靠石头坐在角落，早上趁人熟睡，用望远镜看了“苏城”，全城覆没，四周城墙被淹，几个城门楼和几座楼宇零星立在水面。

南面“旺山”，北面“阳山，池山。”山脉逶迤屹立不倒。有人过来问骡子卖不卖，这里有些人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但大部分都采些野菜挖些嫩竹果腹。拒绝后来人面露凶狠开始威胁，张长长从背后一把抽出菜刀护在骡子身前，来人不甘心骂骂咧咧离开……

一把菜刀震撼了周围民众，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不知在谋划什么。张长长一概不理，拿着菜刀砍竹子，砍砍削削，从包袱里拿出件旧衣服撕成布条，开始造竹筏。周围人看见有的不以为意，有的也跟着学，弄竹子造筏子。

夜幕降临，水面过半山腰一点，涨幅变缓，张长长赶骡子下山，后边自己拖着竹筏，到了水边摸黑把竹筏放入水中，眨眼功夫换成渡江的木筏，骡子赶上去紧张站稳，张长长环顾四周竹竿一推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