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与人偶（1/2）

【噗通】

他感觉再一次落入了那片水，或者说海中。

那里寂静而黑暗，却不断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从他身边流过，穿过他汇向不同的地方。

他习以为常，并不打算睁开眼睛。

这个地方了无生趣，只有千万年不变的景象。

毫无新意！

直到……一束光的出现。

那是比任何星星都要耀眼美丽的光芒！

浅淡的紫色，比任何生灵都纯粹，更加夺目。

连祂的目光也为它吸引，为它流连。

祂睁开双眸，伸出手想要抓住它。

可就在祂以为抓住它的瞬间，它却直直穿过了祂的手心，落入祂的心口，而后像其他星星一样穿过祂的身躯汇向远方，那遥不可及的黑暗中。

祂睁大了眼睛，错愕而茫然。

等等！不要走！

被那光所穿过的心散发着灼热的气息，无声地叫嚣着，驱使着祂去追赶它。

但祂却被无形之物所束缚，只能远远看着它没入黑暗再不可见。

【等等……不要走……】

祂挽留的话语徒劳地回响，没有任何回应。

祂很难过，可祂不知道原因。

祂不再试图挣开束缚，祂已明白，不会有任何事物会为祂停留，亦无法挣脱锁链。

祂平静下来，凝视着它消失的方向，就在祂准备放弃的时候，那漂亮的光芒再次出现，伴随着一个极好听又熟悉的声音。

【零】

它轻声唤着。

祂的心仿佛烈火灼烧般热了起来，无神的眼眸也亮了起来。

他是零，也叫零墨。

他睁开眼睛，如烈焰般的红色眼眸暴露在湛蓝的天空下，带着初醒的茫然与失去的恐惧，在对准眼前那人带笑的紫色双眸时，本能地抱紧了他。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嗯，不走不走。”尽是哄小孩的语气，边说还边轻轻将他那微微有些凌乱的红色长发捋到一边，隔着墨色的精致璃月样式的衣袍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墨色的衣摆与他华贵的白色的稻妻样水干贴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登对！

又是哄小孩的动作……丹羽他们还真是把他教坏了，他又不是小孩！

零墨暗想，在来人的安抚下渐渐冷静下来。

然后耳边又传来人偶那好听的声音：“做噩梦了吗？”还没见过这样的零呢，怎么比他还怕被抛弃呢……

零墨缓了过来，慢慢松开眼前的人，凝视着眼前紫发紫眸的美丽人偶，缓缓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倾。”

白倾看了看对着自己轻笑的俊美人类，见他似乎真的平静下来之后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见他不愿多说便转移话题说起了八卦。

“零， 你知道那个从枫丹来的机械师埃舍尔吗？”白倾挨着零墨坐在他身旁，跟他说着最近的事。

听到熟悉的名字，零墨愣了一瞬，继而漫不经心地笑道：“哦？他怎么了吗？”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白倾也没察觉，只是兴奋地分享：“我听丹羽说的，这位埃舍尔先生原先与一心传的赤目家合作，用枫丹的新技术提高了不少效率和产量，然后就被介绍到踏鞴砂来了。但是啊……”

白倾四处环视了下，发觉他们是在屋顶，便松了口气，但仍谨慎地俯身凑到零墨耳边。

零墨也极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听。

“但是丹羽好像不太相信他，暗地里排了好多人去枫丹调查他呢……这个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丹羽说了要保密。”

白倾说完缩了回去。

零墨失笑：“丹羽说要保密，那你怎么还告诉我了？”就像漏风的小棉袄……而且丹羽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白倾理所当然地看着他：“那当然了，你现在都不怎么出门也没机会说啊，就算出去也是跟我一起，在你说出去之前我就能阻止你！”

零墨点点头，深以为然。

“而且丹羽也说你会帮忙保密的，他们都相信你，我也一样。”白倾又认真地说。

零墨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想到丹羽那群人笑了笑。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总得有一个足以与他们相配的好结局不是吗。

所以……

零墨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嘱咐：“倾，我送你的东西你要时刻戴好，不能放家里知道吗。”

“放心吧，一直戴着呢，你看。”边说便从怀里拉出了一条极细的链子，下端挂着轻盈的红色菱形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柔和的光芒，被他放在金色饰羽的下面掩盖起来，足见主人是多么珍视。

“那就好。”零墨抬手揉了揉紫色的小脑袋，笑得温柔。

然后就看到白倾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他的手腕，或者说被他绑到手腕上丝带，用有点不确定的语气说：“不过我听说你把这样的挂坠在你刚来踏鞴砂的时候送给过所有人，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