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散（2/2）

样完完全全地毁掉，就像这个名字一样将世界污染，让所有的蝼蚁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倒是你！瞧瞧，现在的你！抛弃了我独自逃离的你现在是多么悲哀啊！只占据了完整‘零墨’灵魂的一小部分，即便重新塑造出新的身体也不过是一具大部分时间依靠本能行走的高级点的行尸走肉罢了！”

零墨垂眸看着下面围住整个空间的黑液，原来那个世界被他毁掉了么……连恶的聚集体都能为他掌控，难怪他能挣脱那个世界的枷锁来到这儿……

黑影愤怒粗暴地一把扯住零墨头顶的红发，自己则欺身而上，胁迫零墨的红眸对上自己的紫眸。而后用影子变幻的尖刺狠狠刺入零墨的身体，束缚住他的黑影也在同一瞬间向内发出无数棱刺将零墨逐渐虚幻的身体刺穿。

大量的鲜血喷溅涌出，又被黑影很快地吸收。

零墨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白皙的脸此刻一片惨白，身体因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染尘看着他微微瞪大失神的红眸满意地松开抓住红发的手，然后像是怜惜一样地双手捧住了零墨惨白的脸颊，亲昵地贴了上去，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看，人类的躯体就是这么脆弱，我们都有过深刻的教训不是吗？现在要杀死你还是毫不费力呢！”

染尘环抱住他，感受着双臂环绕下的身躯颤抖地叫嚣，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他松开零墨大发慈悲地将刺入他身体的尖刺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往外拔，一边欣赏着零墨因痛苦而微微露出的神情。

他愉悦地笑着：“看看！你现在可比刚才讨我喜欢多了！是不是很疼啊？可我当年承受的痛苦确是现在你的千倍万倍！”他歇斯底里地怒吼，将刚拔出的棱刺又狠狠地插入了零墨的心口慢慢在千疮百孔的身体里转动。

“你说，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留在那个肮脏腐朽的世界受尽折磨，而你却忘掉一切心安理得地在这个世界开心地活着！？你凭什么！？”染尘深紫的眼眸染上点点猩红，对上零墨的红眸质问。

“抱歉……我没想到被我分裂的那部分灵魂会诞生意识……”零墨抱歉地抬眸。

“哈…哈…哈哈哈，说的真好听！你一句没想到就想抵消你所犯下的罪过、我所经历的痛苦？还有，刚刚不是还想杀死我吗？不过没关系，我无所谓！但你所犯下的罪将在这里以你的死亡作结！你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吧……等耗尽你的力量，我就会立刻将你的那部分灵魂吞噬殆尽，重新成为真正的‘零墨’，将所有污浊的世界尽数消灭！但在那之前，我会让你体会到我的痛苦！然后就是你所喜爱的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当然了，你特别对待的那个人我也会‘好好’地招待他的！”

看着染尘眼中疯狂的笑，零墨恍然明白什么突然笑起来，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正在发泄自己不满的孩子：“你不会的！一定要保护好他！墨！”

即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会吞噬自己也没关系。他们本来就该是一体的，谁会消失都无所谓，因为无论是谁，都会将保护白倾作为第一要务！这是他们，或者说是身为“零墨”的本能！

他的力量已经全部被染尘吸收，他的身躯也已经在慢慢消失，但他反而放下心来。

染尘有点呆愣地看着渐渐消散的零墨嘴角的那抹笑。

什么意思？他竟然以为自己不会对那个人偶出手？还要自己保护他？

嗤！痴人说梦！

他冷笑着看着零墨的身形完全消散，却并未抬手将尚未回归的那小部分灵魂收回融合。

从始至终他都从未想过要融合！他讨厌他的另一半灵魂！那个怯弱无用的灵魂要不要都没差！

他只是想让零墨‘死’上一次，把他当作出气筒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让他久违地体会痛苦罢了！至于之会他会遭遇什么……哈，那可不是他该关心的事！自己一个人逃避享受了这么些年也总得付出点代价……

也让他再次体会下当初的绝望吧！

感受到自身所受的枷锁慢慢不复存在，染尘心情愉快地将手背负在身后，哼着不知名小调转身步履轻快地走了。

接下来他终于能去好好地大闹一场了！

没有枷锁！没有束缚！完全的自由！

黑色的影子重新依附他而去，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好似被主人嫌弃的黑色液体在轻轻流动。

空间内残留的最后一缕红光破空而去，彻底消散。

而在远方的宫殿，一道经年陈置的契约突然泛起金色的亮光，被一旁发现的主人略带惊讶地拿起。

契约书上慢慢浮现出一行字，主人琥珀色的眼瞳中倒映出细微的光芒。

【在我回来前，帮我保护白倾】

握住契约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长叹，旋即站起身，随手一挥将契约放进盒子里封好，而后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