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赤土与黑石（1/2）

“你，见没见过风吹麦浪，仿佛金色的风席卷大地，又宛如翻涌的海浪越过静海，有点动人心魄又仿佛生活般恬静的的展开，涌起汩汩涟漪。”昂·希克这样向周边的人讲述着，措辞不像是赤土人所能使用的。

“得了吧，昂，你这家伙又在乱拿你的梦忽悠大伙了”一旁的一个男性，比昂·希克高不少，脸上有风沙清洗的沧桑，他拿着一杯红色的液体，对着那个面容相当不错的孩子表达不屑。

“好好喝你的达姆汁吧克，不要打扰我的维尔们”昂·希克撇了一眼那个叫克·希克的家伙。

他说的维尔是那些旅人用的货币，他经常会在酒馆给那些旅人讲述他的幻梦，而那些旅人就会给他几个维克。克·希克喝的达姆汁一杯只要四分之一个维尔也就是一维克。至于达姆汁，那是一种饮料，在冰水里加入达姆果的汁液就行，达姆果并不好吃，酸涩感很重，吃掉一整个还会头疼。但是稀释了的达姆汁却有着丝丝甜味，酸涩感退居一旁。但是喝多了还是会头疼，而且旅人们说喝它影响肝脏，死的更快。

但是赤土每个酒馆都有它，便宜且提神，还有甜味。而且赤土的人也不是太在乎少活的那些年。反而是，在赤土有酒的酒馆并不多见，这里产不了酒，带苦涩感的主食塔诺产量勉勉强足够他们活着，况且塔诺拿来酿酒口感苦涩，非常难喝。

只有希克这种算是靠近沃土的盛产黑石的聚落能有些酒随着旅人的脚步运来，罗尔·希克说“如果这种黑石能持续挖掘，那些旅人用来交换的小麦之类的也许会更多，就能拿来酿酒了，到时候希克就有自己产出的酒可以喝了，不过现在，一切还是太早了”。

说起来，希克也是近些年才有了这个规模，在发现黑石矿藏前，这里更加闭塞和渺小，村里的老希克们说，也许再过几年这里能出现一座希克城也说不定。

昂·希克讲的那些故事，确实是他的梦，但是那些梦很奇怪。虽然很多时候是不一样的，但是大部分场景是循环的，风吹麦浪的旷野，虽然他没在现实中见过小麦，闪光的金属巨型方柱从大地直插天空，其间穿行着五颜六色的方形盒子，天空掠过巨大的金属构件，闪着莹莹的光在阳光里穿过苍天直到尾影都看不见，以及那些巨大的构件在一望无际的深黑空间里悬浮，只有极远处仿佛有微微的亮斑。

大部分旅人都没听过这些东西，除了那些小麦，那些是能在旅人来的地方见到的。

旅人们大多来自阿卡拉多迪斯，那是沃土最边壤的城市，希望与灾祸之城。这个叫法很古早了，沃土的城邦大多能追溯到文明伊始了，在那些荒蛮的年代就留下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个叫法。其实希望之城大家能理解，阿卡拉多迪斯坚守着沃土的边界，使赤土的风沙与狂风很难越过高墙，那些赤土人也是。

不过现在一切好起来了，至少希克这里确实好起来了。

不久前这里发现了黑石矿藏，那些旅人是这么叫的。于是一条路就这么从阿巴卡伸到了希克，像个毛细血管一样源源不断的运送旅人和各种物资过来，把黑石矿和希克人带走。

如果你站在这条路旁，被巨兽拉着的长长的车厢会从你身边掠过，那些扬起的沙尘像是被抛下的什么垃圾一样将你呼啸着包裹。

大约是半年前，那是昂·希克第一次见这些巨兽拉着车，很远的奔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和一路的沙尘，好像四面的环山终于崩塌沙尘暴袭击了希克。

昂·希克面对迎面奔来的巨兽下意识的后撤拿手挡着脸，但是那些风沙还是灌到了嘴里，就像被泥浆浇筑封堵了气管那样，令他呼吸困难。但是到底那些巨兽还是在他面前远远停住了。他这才发现，原来巨兽后边还有着长长的车队，那些巨兽硕大无比，土黄色的皮肤皲裂但是看起来很坚硬，有着说不出的暗哑光泽，乌黑的眸子溜溜的转，仿佛在观察着围观它们的希克人。

希克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很大约一个月前，一队从阿卡拉多迪斯来的，穿着奇怪衣服的旅人找到了希克的村长罗尔·希克，声称在这里发现了黑石矿，那个矿在希克的环山后面大约十几千米的地方，根据很早之前希克祖辈的签订的契约，那里还属于希克，所以他们不得不找到罗尔·希克。

但是，这只是个形式而已。

“该死的契约！”那群旅人在离开了罗尔·希克的房子后这么说到，“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是都怪那该死的契约，至少二十分之一的黑石不归我们了！”

“淡定丹姆西”，一个看起来像是领队的人回头对那个被叫做丹姆西的年轻人说到“比起交给多摩街的那部分，这些简直是赤土的一粒沙子。”

“那要不我们不交给多摩街了？”

“疯话！”那个领队对着另一个开口的年轻人“肯特，你记住”他顿了顿，“我们是活在阿卡拉多迪斯的，我们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有一点，多摩街的利益不能碰。”他望了望远处的山峰“哪怕我们杀几个赤土人，他们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少给他们一个金维尔，哼，他们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