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座上面坐个人（1/1）

王座上的男人身着白金搭配的华丽服饰，发饰上的珠串流苏跟着他的气息轻微起伏，虽说是撑着头的惫懒坐姿，但是那种威仪具足的神态却如有实质，从高高的王座上压迫而来。

威尔默很想开口问问，但是他不敢。

良久，“怎么？我们的主教先生没有话想说吗？”那种威严的声音里似乎有着难以言明的玩味。

“王，您深夜唤我来此，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威尔默依旧低头，但是声音中气十足的传了出来，全然没有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哦？我唤你？呵！”王座上的男人坐直了身体，腰背挺拔而流畅，左手扶着的长剑跟着杵到地上，“不是你深夜来访王城吗？我的主教先生！”他语气很是平淡，但是“主教先生”几个字几乎一字一顿。

威尔默突然意识到出了问题，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为什么被守卫抓到这里，几乎忘记了为什么要来王城区这件事。

“王，我确实有事要说，但是您的守卫将我接引而来，想必您是有事要交代我的！”

“我当然要找你，凡赛堤从你的监狱跑了出来，还用神使的名头僭越大贵族的名义杀人，你们教会是要拿他当造反的探路石是吗？”王座上的男人向后倚靠住，手腕搭到扶手上，那上面刻着抽象的动物饰纹，正被他的指尖轻轻敲动，“你们不要忘了，是教会需要阿卡拉多迪斯，而不是城邦需要教会！”

威尔默心中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如果王真的要问责，完全没必要亲自单独责问他，守卫早就去他的家里查抄物品名录了，而不是现在，他好端端的站在大殿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王需要他做些隐秘的东西，他只需要过了目前的一关就好。

“王，我们时刻铭记着，我们是主的守卫，更是您的利刃！”他前倾身体，右手按到了左胸，那里的内兜里，那块怀表传来机械的震动，就好像当年老卡迪尔子爵在轻拍他的手掌，“我们会时刻守卫城邦的安全，就像呵护我们的眼睛！”

“这样吗？”王座上的男人把剑横到膝间，右手拍了一下扶手，“很好！下个夜晚降临前，我要看到凡赛堤的尸体。”

“谨遵王谕！”

……

王座上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兴趣听威尔默的报告，就那样让他离开了，似乎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威尔默很疑惑，甚至有点担忧，如果上级的一个命令配不上他给你做出的姿态，那么大概率……

跟着守卫的指引，威尔默在夜色中远远的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四轮马车，徽标上卡迪尔家族的雄鹰在灯火中正展翅欲飞。

威尔默登上马车，然后他的目光就微微凝住了，在他的眼里，一封黑色的卷轴正躺在桌子上，灯火中威尔默觉得那卷轴的颜色像是红到极致的黑色。

“下个夜晚降临前，五十个十三岁以下的孩子，至少要有五个贵族孩子，有爆炸在，这不难，对吧，主教先生！”

威尔默眼神刚刚盯到最后一个单词，展开的黑色卷轴就燃起了紫红色的火焰，瞬间吞没整个卷轴，接着威尔默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把灰烬，在他的呼吸间轻轻散开。

“是你吗？何西亚！”他攥住手中的灰烬，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重，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他倚靠住马车沙发座椅的靠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就好像之前的王座上的那个男人。

——

昂·希克正从商店走出来，当然，他现在的面容并不是他自己的，倒是和之前陈子昂使用“万花生”变成的贵族少年有几分相似，在陈子昂有些唠叨的教导下，他堪堪能把脸变成固定的样子了，至于身高服饰和头发，他实在有些到处露馅的意思。

基于此，他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找出来一张十金维尔面额的，一张五金维尔面额的，五张一达维面额的，两张二十维尔面额的，八张一百维克的此外还有二十和十维克面额的纸币六张共计二十三张纸币，此外还有九个一维克的硬币，一共十七金维尔五达维四十维尔八十九维克，全都来自于副官先生和两位实验员的好心赞助。

而他从商店买了套蓝灰色的工人套装花去了两达维，至于他身上那身笔挺的棕色猎装外套，黑色工装长裤外加一双短靴还有一块银色怀表，一个黑色皮夹共计花去了五金维尔二十维尔。

他照照镜子，“现在，你是新的昂·希克了！”不知道是谁开的口，但是他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