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马面人（1/2）

“马面人”的真实姓名叫马争，力争上游的争，当初他出生时，父母看到他这副奇怪的面容，还以为是没有发育好，也许养养就能顺眼了。所以才想让他力争上游，好好活着。

后来一直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他的脸仍然长得奇奇怪怪，不仅外表如此，因为长期待在家里不与人交往，性格也变得孤僻，身边的邻居，朋友都很害怕他，特别是在夜里见到这样的一张脸。

渐渐地，父母对他也不再抱有期待，而是失望，然后是放弃。

七岁那年，父母又生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他就彻底成了累赘。

就这么在家里生活了十年，那个马戏团来村子里演出，他在那里看到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后，突然感受到了温暖和友好，大家谁也别嫌弃谁，他第一次对这个神秘的团体有了向往。

马戏团在村里驻扎了一个月，他也在里面混了一个月。

临走的时候，团长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环游世界，他义无反顾地跳上了敞篷货车。

至今已经快三十年的时间了，他不知道父母有没有那么一刻是想起过他的，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去看看。

马争在双头姐妹的介绍下，预约了凌逸的咨询。

整个马戏团里女人居多，因为团长要靠这些女儿来挣那些肮脏的钱，男人也有，但大多数都是干苦力和安保的角色。

特别是像马争这样长相奇怪的人，能够吓退那些来惹事又想白嫖的客人。

双头姐妹与马争的友谊就来源于此。

马争如约来到了咨询室，凌逸早已等待良久。

“马先生，是吧？”凌逸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脸色没有任何异常。

“你不怕我？”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见对方看到自己的真实容颜还能镇定自若，马争有些意外。

“怕？为什么要怕？世人害怕一样东西是自于他们的无知，我了解你的情况，所以我没什么可怕的。除了这张脸，你跟我们常人无异。”凌逸淡定地回答。

“哦？你了解我？”马争仍有迟疑。

“确切地说，我了解你这个病。大家都把你叫马面人，对吧？其实更确切的叫法应该是鸟面人。”凌逸说。

“鸟面人？”马争也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你这样的面容用现代医学知识来解释其实是一种叫做鸟面综合症的遗传性疾病，如果不出所料，你爷爷辈应该也有这样的情况。该病的病因就是人体内的基因突变导致的。说实话，得这个病不是你的错。”凌逸说。

马争听到这句话后，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愧疚了这么多年，受白眼真多年，今天终于有人说不是我的错了！”

凌逸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安慰说：“现在有很多人对这个病都不了解，更别提几十年前了，你父母其实也是受害者，他们生了这样的孩子，也要面对很多异样的眼光，但是他们没有选择一开始就遗弃你吧？”

“外人就更没办法理解了，他们看到你只会绕着你走。刚才我也说了，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无知，今时不同往日了，社会的包容性也更强，你现在再走出门，对你指指点点的人会更少。”凌逸还是在耐心地劝导。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走出去了，一直都是在那个马戏团里生活。有演出的时候，我就是那个被观赏的猴子；没有演出的时候，我是团里的杂工。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人喜欢我。”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眼角里闪烁着泪花。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什么？”凌逸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奇珍跟我说我应该来找你聊聊。她们说你专门搜集别人的故事，不收取咨询费用。或许是我太孤单，太需要一个倾听的人了吧！可是到了你这里，我发现我的人生没有什么特别要倾诉的事情。”马争说。

凌逸：“你曾经怨恨过周围的人吗？这样对待你？”

马争：“怨恨过，但是刚才听到你的解释，我瞬间释怀了。我命该如此，不应该怪别人。”

凌逸：“那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了。”

马争：“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我想请你们出手帮帮奇珍奇丽姐妹。”

凌逸：“哦？为什么？”

马争：“我知道我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而且这样的颠沛流离的日子我也过够了，接下来我想回到自己的家乡，看看我的父母是否还在人世，如果他们还在，我就求得他们的原谅，余生伺候他们终老；如果不在了，我就找每人的地方了此一生。但是那姐妹俩还年轻，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还有就是我之前也了解到，现在的医学技术都很发达，像奇珍和奇丽这样的情况是可以通过手术分开的，她们也有希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凌逸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帮助这姐妹俩？”

马争：“惺惺相惜罢了！这么几年相处下来，只有她俩真正把我当朋友。”

凌逸：“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