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性好的健忘官吏（1/2）

黑暗官场同尘

光明民间难昭

许久，东方发白，李赤收拾好行囊，拿走了堂中的那幅画像，跨上瘦马，开始了赶路。

不多时，李赤来到一处城池，城门上横挂两个大字——赤州。李赤走入城中，此时，大街上冷冷清清，就像此时的秋日一样，布满了肃杀之气。

李赤来到府衙，却见几个县令正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大人今天办不办公事。”

“如果再不审批，我那的老百姓肯定会饿死一大片，死几个人倒不要紧，要是激起了民变，那可是要撤职查办，说不定还会杀头的。”

“我捐了三千两白银，才谋了个县令，现在当了一个月就遇见这么个事儿，这也太亏了。”

李赤上前：“各位大人，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我等都有公务，要等知府大人——”

……

李赤和几个大人聊了一阵，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今年大旱，好多地方都有受灾，地里的农作物因为缺水，一直结不了子，眼见一场大饥荒就要降临，所以几个县令想奏请向朝廷提前批些粮食，以便度过马上就要到来的饥荒，但按照律法，此事请奏朝廷需要四品知府联名上奏，所以这些官员来此等待知府。

这个知府名叫郑志，因为最近朝廷的大国师“渡悲引神”要来考察，所以一直在准备迎接大国师，把所有公务都交给了师爷，几个县令怕这个时候打搅了知府，影响自己以后的仕途，但又怕因为粮食转运不及时激起民变从而影响自己的仕途，所以在知府府衙门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知府家中呢？”

几个县令听罢，连连摇头——

“听说大国师喜欢吃烧鸡一类的美食，吃得很仔细，尤其是一道“凤凰涅槃”要一只刚出生小母鸡，自出生起不能喂虫子，要喂七天海参，七天鲍鱼，七天牛肉，七天老参，七天熊掌，七天鱼露，最后再饿七天并且没有饿死，如此四十九天才能做菜。”

“菜中的公鸡更加仔细，不仅不能吃虫子，一出生还要弄哑巴，不能有过鸡鸣，再给公鸡每天喂草药，顺序是夫萍、浮萍、水萍、浮萍草、紫背浮萍、败丈、败酱、败将、泽败、黄花龙牙、败酱草、鹿肠草 、苦菜、苦碟子、苣荬芽、苦荬菜、苦苦菜、当归 、马鞭、马鞭草、凤颈草、狗牙草、蜻蜓草、鶴膝风、 老鹳草、老观草、老鹳嘴、山爬、斗牛儿、老鸹嘴、牻牛儿苗 、蛤蟆草、虾蟆草、荔枝草、 委陵菜、翻白草、虫草、老虎枣、破棉袄、反白草、番白草、天青地白、湖鸡腿、鸡腿根 车前草、车前菜、牛舌草、饭匙草、车轱辘菜、 血见愁、红茎草、铺地锦、斑地锦、奶汁草、地锦草、木贼、麝香、鹿茸、车前草、菟丝子、牛筋草、人参、苍耳、狗尾巴草、海陵木、半蒌贝蔹、攻乌、木香、夜交藤、大戟、海藻、芫花总计七十二种，等公鸡吃完七十二天草药之后，再用前七十二种草药做成药汤浸泡九天，如此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做菜。”

李赤听罢，不禁感慨到这县令的记性是真好，这么复杂的菜谱居然倒背如流。

“这样做菜非常繁琐，知府大人正在监督给国师做饭，打搅到知府不好，万一因为我们的打扰，使得做出的饭不合国师口味，我等岂不是铸下大错？”

李赤听完这些，有点疑惑：“不会吧，这些草药中有好多根本没什么功效，比如车前草和狗尾巴草，就是土地里的杂草，并没有什么补身子的功效，甚至还有夜交藤和木香这种人不能混吃的药材居然相互挨着，鸡或者别的动物吃了可能没什么大事，但如果人吃了，可能会出问题的。”

县令说道：“这配方可是经过了大国师本人认可的，你又不是大夫，怎么敢说国师亲配的菜单有问题？而且国师又不是常人，是有大法力的仙人，肯定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考虑大国师的身体。”

“国师体态异于常人，也许这么吃，但是只要是人类，就不能这么吃。”

李赤不想和几个县令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便开口问救灾的事情。

“那你们预计灾情会持续多久，要不要后续粮食，用什么运输方式，要不要派兵维持秩序，如果要兵的话，要多少兵。”

几个县令懵了，便说道：“这些——这些我们还没想过。”

“那受灾土地的面积多大，准备要多少粮食？大概会有多少灾民？这些你们知道吗？”

几个县令面面相觑：“我们都是捐钱得来的官，比不过科举的官员记性好，回头问县丞县尉就知道了。”

李赤惊呆了，县太爷居然连自己治理下的基本数据都不知道，却对上差的食谱摸得那么仔细，甚至几十种原料倒背如流，就算不求他们劝谏上官，至少也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朽木为官，禽兽坐堂，他算是见识到了。

李赤看着这几个人，不禁感到官场黑暗。

庄稼绝收，百姓马上就要饿死了，这几个官员，担心的都是上官能不能吃好，而丝毫不管治下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