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者、猎犬、少年（1/2）

白日哥谭市垂垂老矣，从上到下泛着一种倾颓的死气，但随着夜幕降临，这座城市忽然爆发出可怖的活力，宛若散布在它各处的瘾君子，在针剂和粉末的作用下压榨出最后一丝生机，拼命在灭亡前放声高歌。

艾尔海森走进冰山俱乐部，坐在吧台前调整耳机，这里的音量远比他预估的还要恼人，音响带着心脏一同震动，让人几乎感到反胃，身边端着“水滴”的侍应生来来往往，持续不断的为哥谭注入疯狂。

他不合时宜的想到：对哥谭人来说，也许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万圣节。

在轰然的乐声中，突然杂糅进阵阵枪响。艾尔海森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昨晚遇见的蝙蝠怪人同样出现在这里，但显然不是为了喝一杯，没有哪位酒客会被保镖持械攻击。

学者稍作思忖，回忆起一篇刚刚看见的报道。万圣节被谋杀的市长被人披露私照，照片背景似乎就是冰山俱乐部？

最近遇见的侦探先生们是不是有些过量，艾尔海森这样想着，唤出一枚元素力凝结的镜片，击落保镖手中的一杆霰弹枪，得到蝙蝠侠严厉的一瞥。

大概是把元素力镜片当作了玻璃碎片，正在确认敌友。学者耸耸肩，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混乱很快平息，看守冰山俱乐部的企鹅人挥退下属，领着蝙蝠侠进入顶层的玻璃房，那里是他的办公室。

艾尔海森无声的跟上去，打手们被蝙蝠侠击倒，暂时没有人能够拦住这位不速之客。

“我怎么知道市长和哪位侍应生扯上关系，还被人拍了下来。我只是个看场子的，忙些小生意！”企鹅人粗嘎的嗓门嚷嚷着，对蝙蝠侠的质问悍然回击。

“如果你真是正义卫士，为什么不去查查最近在哥谭到处乱窜的黑狗！鬼知道它们带了什么新型病毒，被咬的人非死即伤！”

艾尔海森掩藏在阴影，看着蝙蝠侠追着一位侍应生离开，大概发现了什么新线索。他从角落走出，正面对上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好吧，小尾巴，让我们谈谈，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企鹅人大声呵斥，拿枪指着艾尔海森的脑袋，显然对今晚接二连三的搅局者大为光火。

“不必紧张，科波特先生。”艾尔海森在沙发坐下，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武器，“我只是对您口中的黑狗感兴趣，我的故乡曾蒙受它们带来的损失，也许能够为您解惑。”

“你——”企鹅人拉长话语，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艾尔海森，试图找出男人的破绽，“你想要什么？”

“一份友情？”艾尔海森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水滴”，从抢劫犯手里拿到的那份，“或者，这个？”

企鹅人垂下枪口，爽朗的大笑，招手让门外的下属进来：“是的，没错，您真是好品味！它一直是我们卖得最好的商品，如果您能为我们解决那些小小的生物问题，我保证您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份销售门路。”

“现在，让肯西带您过去，这可真是火烧眉头的事，您知道水滴有多受欢迎，我们都快因为那些该死的狗断供了！当然，它紧俏起来还真是让我们大赚了一笔。”企鹅人呵呵笑着，请艾尔海森出去，随后附在打手耳边低声说：

“带他去狗那里，但别让他活着回来！”

“我感觉到兽境猎犬了！”系统小声低呼，因即将到来的战斗战栗不止，又不忘抱怨，“你怎么就听他的话了，还让他们蒙住眼睛，那个企鹅人一看就不安好心！”

“你保证过我的人身安全，而我觉得你的承诺值得信赖。”艾尔海森安静的坐在车后座，眼睛被黑布罩住，只能感受到车身晃动，身侧各坐了一个打手，能感觉到冷硬的枪口指着自己。

“对商人来说，不会让没有剥削完所有价值的猎物死去，真正的危险应该在我们解决掉那些狗之后。”

“那你还答应他！”系统又开始在脑子里喋喋不休了，“你看不见，但我可知道他们在后备箱塞了什么东西！白磷弹！他们根本没想让你活着回去！”

“我以为你找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解决黑潮，现在正是筛选合作者的时候，科波特先生因他的毁约失去了资格。”学者漫不经心的回应。

车子停了下来，艾尔海森被枪指着，站在一片潮湿之中。

哥谭又下雨了。

打手摘掉他头上的面罩，塞给他一柄小口径手枪，这东西看起来都不能称心如意的自尽，简直毫无用处。

他们打开面前工厂大门的层层铁锁，指使艾尔海森进去，但在他真正走进门内前，又从角落里揪出一个少年，丢到艾尔海森身边。

“嘿！不是这样的！”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低喝，像是遭到背叛的野兽，“我看着大门，如果狗跑出来，就通知你们，我们说好的！”

“少废话。”打手们冲着两人脚下开了几枪，威逼他们走入工厂，随后立刻封锁大门。

事情麻烦了。

被迫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同时想到。

戴着头罩的少年率先行动，掏出背后的撬棍，四下打量其他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