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限轮回（1/2）

方雪染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死了。

“咚咚咚——！”

敲门声停了。

屋外的人是走了吗？

方雪染不清楚。

他开不了门，他只看得见客厅的全景，看不了屋外的场景。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

一阵钥匙转开门锁的声音，一个久违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老太婆是死了啊！”

果然……，回来的人是父亲母亲，还有一个戴墨镜的大叔。

父亲在屋内走了一圈，他看见厨房堆放的碗筷，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死老太婆，碗都不洗一下。”

“妈……妈……”母亲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疑惑的问道，“你妈跑哪里去了？”

“鬼知道她上哪去了，说了让她平时好好在家带孩子，她全当耳旁风。”

“那孩子呢？也不在家？”

母亲检查着卧室凌乱的床铺。被子都没叠，他们能去哪里？

父亲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满脸恐惧的摇晃着母亲的肩膀。

“如果今天没有找到那孩子，我们两个就都完了。”

原来，他们这些日子在外面顺风顺水的好运气，是他们拿家人的灵魂抵押来的。

这个突然蹦上心头的答案令方雪染感到作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猜想，可冥冥之中他又确信这就是答案，也是他现在为什么还存在于世的原因。

母亲有了个歹毒的想法，她和前夫密谋道：“把立交桥下面的那个流浪汉杀了烧成焦炭，装进行李箱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好！就这么办！”

父亲神情凝重的点头同意。

待到父母再次回来时，他们的手上提着一个超大号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的满满的。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面目狰狞披头散发的疯子。

那个疯子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大概是一只亡魂。

他确信他们杀人了。

随后他们到厨房把黑色的焦炭肢解，然后套上一层层垃圾袋，塞进行李箱中。

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后，他们情不自禁的热吻起来，在乱糟糟的被窝里相拥而眠。

第二天他们很晚才起来，随便吃了点外面卖的猪血炒粉加鸡蛋麻圆就开着一辆二手车上路了。

“来根烟。”

“我没有打火机。”

“那你还要不？”

“当然要。”

“借你的打火机一用。”

“哎呀，说时迟那时快，偏偏这时候没火了。”

“那就用你这支烟点燃我的这支烟吧……”

“有情趣……”

一路上，两人都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方雪染看着他们开车行驶过的路越来越偏远越来越阴深。

天渐渐暗下来了。

最后他们在荒郊野岭里停下来了，正前方一直走有一家废弃的医院。

医院的外观很破败，走进里面却发现有人。

母亲随机问了一个人。

“请问太平间在第几层？”

“……”

没有人回答他们。

他们就好像没有看见这两个外来者一样，各做各的事。

无奈父母只能自己亲自坐电梯一层层的去找。

“会在第几层呢？”

“首先排除地表上的那几层，应该在地下几层吧。负一层？或是负二层？”

“嗯，老公你真聪明！”

“都前夫了，你还叫的这么亲密，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吗？”

“什么嘛～”

“我说我们要复合吗？”

“你好像已经结婚了吧……”

“怕什么……”

方雪染的视角跟随着父母，看着限定的场景。父母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医院的电梯里。

一进去，电梯就关上了门，旁边显示楼层的按钮怎么按都没有用。

电梯突然急速下滑，最后在医院的太平间那一层打开了门。

他们像鬼打墙一样胡乱的走着。

最后他们走进了停尸房。

“还差一个就都齐了。”

一百个床位，九十九具尸体。

在这九十九具尸体中，方雪染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秃顶老头、大宝、二宝、小花、奶奶……

那个空着的床位大概是留给自己的吧。

方雪染现在的心情唯有寒心。

楼道口出现了一道人影，他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

那人满身伤痕，鼻子镂空，嘴巴破烂，眼睛流脓。他拿着斧头一步步逼近。

“如果他没有来的话，你们两个就留下一个吧……”

方雪染看向穿肠破肚的父母。